男人摇摇头:“姓啥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医生,但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群人形猛兽。”
徐子良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前方竟会有了这样的险阻。
“从谷顺逃出之后,你打算去哪里。”徐子良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吉畈 的地方,在南方。”
徐子良想起了菁闵。
“我听说过。”徐子良回答。
“那里是幸存者们的种子交换中心,听说那边还有种活的庄稼地,我这稻种能正常发芽,到了吉畈,我可以用稻种换些别的种子,或者在那里种稻子。”
听起来,真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
“这么好的地方,真的存在吗?”一直在旁边听徐子良和男人对话的木雷忍不住开口问。
“当然存在。”男人肯定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吉畈不仅仅是一个种子交换中心,它更是一个希望之地。”
“那……要多久,才能到达吉畈呢?”木雷的声音中充满了向往。
“多久?路途遥远,充满未知,也许两个月,或者更久,或者根本就无法到达。要经过废弃的城市、死去的森林,还有大河……”男人很清楚前路难行。
木雷的眉头紧锁:“听起来很艰难。”
“是的,但我只有这条路可走。”男人说。
“你休息吧,他们应该不会找到这里。”徐子良有点忧心地说。
男人感激地看着徐子良:“谢谢你,兄弟。我只歇一晚,明天我就动身。对了,可以给我两瓶水吗?”
“我们有井水,你可以多带点。”徐子良点点头回答,接着他进屋给男人准备食物。
几块椰香饼干,一瓶水。
男人吃了饼干又喝光了水,和衣倒在徐子良为他准备的毯子上睡下。
他紧缩成一团,像要把自己缩成一只蛹一样。
末世里睡觉的人,通常都是这种姿势,没见过谁会用放松的姿势睡觉的,蛹的姿势,是意识里对自己的安慰与拥抱,也是一种防范的姿势。
木雷睡觉,就像一只刺猬。
夜更深了。
徐子良熄了头灯。夜里的光,就像是摆在草原上的鲜肉,会招来很多的麻烦。
不过,徐子良还是保持着警惕,谁知道男人所说的是真是假呢,或者男人可能就是那群人的成员之一,来他这里,是想得到什么吧。
比如,他的种子,还有他所知道的囤积点。
徐子良打了一个寒战。
上半夜的警惕,到了下半夜被困意入侵,警惕全线失守,困意席卷了徐子良,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一夜相安无事。
也不是一场梦,他给男人用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地上,人不见了,院门是掩上的,男人离开了。
被子上,放着一把种子,稻种。徐子良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五十粒,男人留下种子的时候,也是一一数过才放下的。
这是男人回报给他们的礼物。
天亮之前,恢复了一些休力的他悄然离开,也许他担心他的留下,会给徐子良还有木雷带来麻烦,也许他出于防人之心。
总之他悄悄地告别了。
现在,徐子良拥有了三种植物的种子。
番茄,牧草,与稻子。
离开他和大晃的住地时,他又去过地下牧草工厂,想试试他的运气怎样,能不能找到种植数据分析记录,那很重要,虽然草种没有了。
密室被洗劫一空,密封桶也被那伙人带走,不过他们在挪动的时候,一定不小心打翻了密封桶,有一些种子洒在地上,徐子良一粒一粒捡起,捡完又检查一遍,确实一粒不剩,这才离开了地下牧草工厂。
“他带走了好几瓶水,不过他没拿咱们的食物。”透过窗子见徐子良醒来,木雷从厨房走出来并向他汇报。
“你在干吗?”看见木雷拿双筷子,徐子良问道。
“还能干吗,煮面条。”
说完木雷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明明没有什么胃口,但看到木雷煮面条时专注的样子,反而来了食欲。
“这孩子原来会做饭的。”徐子良没去帮忙,他在心里想。
可是一口面条送进嘴里之后,徐子良吃出来面条没有彻底煮熟。
木雷显然在尽力与徐子良建立和谐的相处关系,他对此付出努力,尽可能去完成这些日常任务。
“煮得好,但下次还要煮软一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