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冷可染坐在书案旁，看着小志手里的木匣问。
“是尺牍红笺。”
傅言墨沉声答。
小志走上前来，打开檀木匣子，取出一只一尺长的卷轴。
他解开卷轴外的丝带，放在冷可染面前的书案上，小心翼翼，徐徐展开。
“好美！”
冷可染不由得赞叹出声。
这是一幅金色龙凤呈祥绫裱的朱红洒金尺牍。
“夫人，你喝了酒，簪花小楷可还写得了？”
傅言墨深意一笑说。
“当然可以写！小意思！”
冷可染果然着了道，举着小手得意洋洋地说。
“好，我要口述一段词，”
傅言墨微笑着问:“夫人可能一字不差地将它用簪花小楷写下来？”
“当然可以！”
冷可染的胜负欲被成功挑起，一拍胸脯大声道。
“好！你就请夫人准备一下。”
傅言墨垂眸说，眼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要那只青色的小楷笔。”
冷可染撅起嘴，指着毛笔架上的一只青玉案小楷笔说。
小志立刻上前，取下那只青玉案小楷兼毫笔递给冷可染。
“好了！开始吧！”
冷可染在砚台里蘸了蘸毛笔，对傅言墨说。
“我要开始了，夫人请听好。”
傅言墨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冷可染竖着耳朵听着傅言墨的念诵，一面落笔，一笔一划地记录:“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她脑子里糊里糊涂地，歪歪头，总觉得这些词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傅言墨缓缓念完了整段词，深情注视着冷可染。
清朗磁性的声音在浣碧水榭厅堂里徐徐回响，萦绕不去。
“好感人的词！”
小勇摇摇头，对身边的小志说。
“这是早年间的婚姻证词。”
小志贴在小勇耳边小声嘀咕。
“哦……原来这样！”
小勇恍然大悟，用力点点头。
而他们的少夫人此刻却全然不知，埋着头卖力地记录着这段词。
“写好了！傅先生，看看是否满意！”
不一会儿，冷可染停下笔，抬头问傅言墨。
傅言墨俯身一看乐了。
一整页竖写的簪花小楷，整整齐齐，清秀端丽，妩媚可爱，简直漂亮极了。
“夫人，你真厉害，喝了酒写字手还这么稳。”
傅言墨由衷赞叹，看着那幅尺牍红笺满眼爱慕。
“当然啦！”
冷可染傲娇地歪歪头说:“簪花小楷我最拿手了。”
“夫人，请签名吧。”
傅言墨指着证词末尾说。
“签名？为什么要签名？”
冷可染柳眉一挑，疑惑不解地看着傅言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