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我是不是欠了你很多声老婆,还有很多声宝贝?这样啊,今天你抱着我,我来还账,这是我欠你的巨款。”
“宝贝。”
“宝贝。”
“老婆。”
“老婆。”
江声叫了估计有几十声,有宝贝,也有老婆,他暂时停下,问:“喜欢我的还款吗?”
朝晏说话时的鼻音很重:“喜欢。”
江声继续向朝晏还账,他们之间的氛围从亲密无间的旖旎,像是转化成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永恒。
朝晏沉浸在那一声声宝贝,一声声老婆中,死亡这件事所带来的阴霾和腐朽,因为江声这个人此时的鲜活开始从他身上脱落。
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更久,朝晏睁开了眼睛,一个活着的江声在他眼前,也在他怀里。
嚣张桀骜,像是一团火,永远都有燃料源源不断地投入,保持着他的热烈张扬。
朝晏病态又喜欢地想着,真可爱啊。
刚说完一声宝贝,江声就对上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像是在忍着眼泪,他真的心疼死了,脸颊贴着对方,轻声说:“别怕,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朝晏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声音轻得像是一片雪花落下。
“你没有丢下我。”
这几个字近乎无声,不过江声还是听到了,很清楚。
“江声,你没有丢下我。”
相同的话语还在继续,有种对于江声来说很喜欢的偏执。
“对,我没有,”江声笑了一下,又去亲朝晏的眼睛,尾音微扬的叫他宝贝。
朝晏有些满意,紧紧勒住江声的腰。
阳光在西沉,落地窗外起了一层薄雾,藏起了原本就模糊的远山。
等到世界陷入黑暗,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因为狭窄,他们必须很用力的抱住对方,不对,江声和朝晏本来就不愿意分开一秒,只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躯体中,骨血融在一处。
这个夜晚,漫长也短暂,晨光落进室内的那一瞬间,朝晏突然吻上了江声。
期待已久的江声立即反客为主,沙发上没办法尽情施展,两人滚到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滞,等到重新恢复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
江声粗糙的指腹抚过朝晏红肿柔软的唇,眼神好似袭击般掠过对方的脸庞,被那种活色生香迷惑。
“浴室在哪儿,我去洗澡。”
江声好像在哄朝晏,“宝贝,你辛苦一下,自己准备旗袍,就要第一次穿的那件。”
朝晏也确实被他哄到了手,有些乖地说:“我听你的。”
衣服毛巾都是江声回家拿的,反正就是开门关门的事。
等他拉开浴室的门,一脸装酷地走出去,眼前的场景让他仿佛回到了第一个世界的那天晚上。
朝晏站在落地窗前,漆黑的墨发随意披散,月白色的旗袍在熹微的晨光中,像是白日来临前的最后一道月光。
随着男人的转身,清晖月色像是微风拂过旗袍下摆的白蔷薇,浮光掠影。
朝晏后方的整个世界,都成了映照他的幕布,成了普通到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的陪衬。
他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此时可以看到摇漾的欲,看到清冷的冶色,晦暗而又绮艳,看起来旖旎万千。
江声的理智就这样被摧毁,他快步走到朝晏面前,将人抱起,健硕的身躯透着一种即将失控的狰狞兽态。
“宝贝,别让我失望。说句不好听的实话,现在回头看,那天你的表现不太好。”
朝晏微笑着不说话,脑中已经浮现出了几十种让江声说不出话来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