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淡淡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江旻走远,青年拿出一封奏折放在朝晏面前打开。
“这是澜州暗访的折子。”
朝晏愣了一瞬,视线从青年修长劲力的手,到他狭长凌厉的双眸。
“澜州的事,你准备交给我去做。”
江声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旁边的男人便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御座上,动作有些发狠地抵着江声,用自己的身躯。
朝晏练武已经有半年,风雨不惧,他的身形看起来高大健硕,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风神俊秀的儒雅书生。
带有薄茧的手仿佛锁链一般虚握着青年修长的颈,男人冷冽的眼眸透着丝丝寒气,像是覆满了刺骨的冰雪。
而他的目光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江声,阴冷幽暗,有如捕食中的野兽,透着一种嗜血暴戾的野欲。
“从赵王接了皇上的口谕去荥州,已经五个月了。再加上清丈土地所需的时间,可能需要十个月,一年,甚至更久。”
“江声,你让我离开一年,长日无趣,你的御座旁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爱妃?还有那张御榻,会不会有除我以外的人,像我那样伺候你?”
朝晏微微用力了些,仿佛是要彻底掌控青年的呼吸。
“我不想赌一个君王的承诺,江声。”
江声有些意外朝晏的反应,怔了几秒,他从对方有些阴狠的神情中察觉到那深深埋藏着的不安,以及患得患失。
他伸出手,触碰着朝晏的侧脸,指背轻柔滑过微微发红的眼尾,缓缓开口。
“那我给你另一个承诺。”
青年睨着朝晏,在对方青筋微起的侧颈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随后,他的手来到男人的后脑处,用力压下。
“朝晏,等你办完这件事回来,《百花谱》上画的那些,你想怎么做,我都奉陪到底。”
朝晏听出他的意思,潋滟的黑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怀疑。
“皇上不是在和臣开玩笑吧?你是君王,是大梁的天子。”
江声懒洋洋地一抬腿,很是随意地勾了一下男人伟岸精悍的身躯,嗓音漫不经心。
“大梁的天子也是男人,会喜欢人,之前我强迫你留在我身边,这种事上我让你,就算是赔礼道歉。”
朝晏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君王竟然做出这样的承诺。
他犹豫片刻,亲了一下江声,哑着嗓音说道:“夫君,我真的很想信你,可我只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你是大梁之主,若有一日,你想要反悔自己说过的话,我根本无力阻止。”
江声听出了男人的话外音,对于朝晏的那点小算计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青年嘴角勾起,吊儿郎当道:“现在就想把我这捧江家的生米,变成你朝家的熟饭。”
朝晏被这句满是揶揄意味的话,弄得心口一片灼烫。
他的手从青年的耳朵开始,顺着脖颈滑动,摩挲过性感的喉结,停在对方心跳声沉稳的胸膛上。
“我真的可以吗?”
“江声,别骗我,用这样的事骗人,比骗人钱财,毁人一生还要可恶。”
青年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二组组长,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感到不安,雄性动物骨子里的掌控欲,男人的征服欲,都被极大的满足着。
他笑了笑,眼角眉梢透着一说不清道不明的餍足,尾音拖着长而随意的腔调。
“半生不熟的饭,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