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她的话固步自封,等此处被人类发现,设计围剿那才是造大孽。
她负不起这样的因果。
〔比乌鸦还聪明,真是无法想象。〕夜鹭感叹。
千凌点头: 〔你们可以学习人类的一些做法,比如生火。〕
女性兽人们长期守家,可以学点生火的技能,方便日常和过冬。
就她记忆中,每年冬天,偶尔也会冻死几个兽人,且没有热水,毛发过少的女性兽人,整个冬季连澡都不曾洗。
〔那是什么〕夜鹭歪了歪头,用尖喙戳了戳羽翅。
千凌不知道要如何说明,因为当她举例火光温暖时,对方又问火是什么等等问题。
语竭词穷,她显然不是块当老师的料,大白话讲不通,解析更难,终究是文化不够。
说不清,索性不多纠结,〔有机会演示给你们看。〕
得等她能清醒变作人,另外,她得去学习怎么钻木取火。
〔现在不行吗?〕
〔现在不会。〕
两只鸟的话题从严肃防敌,慢慢歪曲到不知所谓的地方,最后以千凌再次提醒牠,转告兽人们她很安全的话结束。
待她回到原来的地方,身边迅速刮来一阵清风,紧接着她就像只玩偶被搂到怀里。
“你回来了。”
容澄睡到一半莫名惊醒,发现树上的白鸦不见踪影,他还以为对方离开了。
还没出这片山,心里有些担心,抱着最小的希望左等右等,终于看到对方归来。
身体先脑子一步跃上粗壮的树枝,将软绵绵的鸟儿抱住。
自小无父无母的他,从师父离世,整个药谷就余他一人,难得交了个鸦友,他想带回去。
药谷没这边凶险,处处鸟语花香,小白鸦定然会喜欢。
千凌被困在他怀中,满心困惑,这莫非就是对鸟类情有独钟的那些人
一整天,有事没事找机会抱抱,她也体验过抱大型玩偶的感觉,很舒适,关键是那不会动。
而千凌有自己的意识。
推拒不开,她平静地转开头,没搭理对方的自言自语。
容澄却觉得对方十分乖,知道自己声音难听,从不聒噪。
他坐在树上,沉迷吸鸦无法自拔,暂时忘了要去寻找佳人的目的,一心一意想将鸦带回去。
到第二天意外见到划过天际的鸟群,才想起那晚惊鸿一瞥。
容澄还未摸清当时的心理。
至今想起,内心依然感到不太对劲,他又想起师父的话,世间一切,自当随缘。
只一面,又离得太远,兴许是他魔怔了,遂不再想。
临到傍晚,采摘到足够野果,容澄就在山脚找到吃草的棕马,解开绳带上白鸦出了北地。
离去前,容澄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不到一米的千凌像被抱小孩般,被容澄抱坐在马背上。
病变后,明明她人身也有一米七八以上,鸦身却不到一米。
就算乌鸦兽人普遍矮小,但原身母亲,不论兽身或是人身,都是两米八。
其它女性兽人则是相反,她们转人身前,大多是四五米,作人身后也统统超过两米八。
虽是公认的全员最 "小" ,容澄依旧担心她飞上天太过显眼,将她作为爱宠私有,反而不会引人注目。
毕竟这些年来,有不少人在北地猎过大型牛羊,飞鸟很少见,也有人猎过。
已是有主之物,她的体型也不足以让人生出抢夺之心。
赶路三日,期间采摘储存的树果几乎吃尽,才在第四天傍晚,进入一个小镇里。
此时大多数人回家吃饭,街上行人寥寥,路边几个摊贩打着扇坐着打盹,对他们特殊的组合偶尔观一两眼,不太感兴趣。
另一边,千凌以为交代完一切,兽人们心里有数。
殊不知有些兽人纠结过后,在连着几日见不到她的身影,开始漫山搜索。
从夜鹭那里得知情况后,反而更担心小白乌,准备先一步出外界探寻。
离开的兽人实力都是得到认可的,大部分对乌鸦神性保留信任,选择让鸟人先上天观察。
当夜,容澄带着白鸦住进客栈,牠们则在下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