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着辣椒香的包间里,宋灼的目光似不经意间划过谢晏被辣的红艳的唇,糜丽的充满诱惑,视线下移,扫过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抬手又添了一碗解辣的清汤放置到谢晏的面前,对方端起来一口闷下,喉结上下滚动。
谢晏闷完一碗汤觉得胃里又舒服些,这菜是真辣,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得,鲜香麻辣,很是入味,吃是好吃,就是辣的后劲大。
“再来一碗?”宋灼的询问声响起。
谢晏微微摇头,他已经喝了三碗汤,一杯果汁,再喝下去就可以当一个水桶。
“你说你也不大能吃辣,偏生就喜欢吃,这别扭的爱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宋灼说这话语气像一个长辈在说溺爱的晚辈,不严厉,带着点笑意的宠溺。
由于身体的原因,谢晏这些年来的饮食都是以清淡养生为主,这些辛辣刺激的很是少吃,这会宋灼谈起这个问题,他毫不留情的把锅甩到“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以前在秦家的时候,他们只给我做辣菜,吃习惯了。”
宋灼眼里隐隐的笑意成功的在这句话下消失了,归于平静,谢晏在秦家不说遭受虐待,但是极其不顺心的日子。
秦家当家做主的掌事人不会让谢晏在明面上受委屈,而受的那些委屈大都是无从说起的小事,譬如——饮食,譬如——出行,那种隐晦的让人从明面上挑不出的恶意。
谢晏还是觉得辣,伸手给自己盛了碗汤,低头抿一口,随口道:“今晚约我的人就是秦家人,外加一个闻家大少,说是找我叙叙旧”
舌尖感觉还是有辣意刺激,他又闷了一口汤:“外加做个交易。”
此话一出,宋灼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谢晏会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他,还是以这么随意的态度,“我能问一下,他说是什么交易吗?”
“可以。”
谢晏轻轻的笑了一下,用勺子将圆碟上的红苹果蛋糕一分为二,看起来完美无缺的红苹果变为两瓣残缺且无美观的食物。
它失去了艺术性的美。
露出身为食物的本质。
“我告诉他肆里的记忆,他给我一份关于20年前长夜的消息。”
墙上悬挂的老式时钟骤然敲响一下。
“叮————”
浅浅的清脆之音,绵延悠长。
屋里只有这一点声音。
谢晏微微偏头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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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更深一层次。
“我答应了。”谢晏用手中银勺挖起混合着猩红果酱的蛋糕,不紧不慢的放入口中。
宋灼忽然笑了,笑的很真切,他倾身靠近谢晏一点,指尖勾过勺子,勺子将那半块红苹果蛋糕一网打尽,尽挖在勺。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适合在权利场里熠熠生辉。”
利用里掺着真心,真真假假,最是让人分不清楚。
饶是宋灼也保证不了这件事里,谢晏的真心多一点,还是权衡利弊的利用多一点。
他把蛋糕送入嘴里,浓烈的甜进入口腔,蛋糕片刻间被他吞咽入喉,“说的这么直白,也不怕我以泄露军事机密逮捕你。”
谢晏弯了弯眼,“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都这么坦然了,宋判长会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