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理被异兽攻击的飙风掀飞,被黄沙埋没,又被劲风挖出,他如浮萍一般,生死不由自己。
很快。
肆理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异兽都是如发了狂一般直冲屏障,对在圈外的人类视而不见,它们的目标
在保护圈里!
“究竟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肆理低语中藏着恶意的幸灾乐祸,他躲在角落,看着无数异兽拼了命般攻击长夜星的保护屏障,被撕裂的苍穹还在源源不断的跑来异兽,它们疯狂的攻击着长夜星。
嘶吼声震天撼地,炮弹声满天乱飞,疯狂与血腥在这里蔓延,染红寸寸大地。
“杀了他们,他们都是虚伪的伪君子”肆理仇恨的种子在疯狂生长,他希望兽潮能将长夜星保护圈里的人屠杀的干净。
“他们都该死”
忽然,一股冰冷到极致的感觉出现,肆理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下意识的按照本能的寻找这让他恐惧的东西。
在满目都是恶心丑陋还奇形怪状的异兽潮群里,肆理惊鸿一瞥到一个通体雪白的人?
因为对方身上覆盖着夺目的银色鳞片,无一处没有鳞片覆盖,但它有人的四肢,人的五官
乃至它在笑!
是一抹诡异至极且势在必得的笑!
谢晏仿佛穿透时间和那个类人形的异兽碰见,那是一种兴奋到极致又带着恐惧的笑容,这个异兽对那件东西势在必得,但畏惧。
那会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导致异兽疯狂攻击长夜星?
没等谢晏捋到头绪,眼前画面骤然天旋地转。
刚才满目生死狂风呼啸的血腥战场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度黑暗且隐蔽的空间,这片空间异常宽阔,给人一种阴森寒冷、寂静无声的感觉。
风在这里回荡盘旋着,发出阵阵呜咽声,与刚才战场上那充满杀伐气息的狂风截然不同。这种阴风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穿透骨髓般寒冷彻骨。
谢晏心里快速划过一丝遗憾,他没能看一眼谢家军,也没能看一眼谢家人,只看见那个让谢家军埋骨之地。
“准备好了吗?”
嘶哑的声音如毒蛇缠绕上脚踝,阴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开始吧。”
这声音出自“他”的口里,已经不再是少年时的稚气,而是带着细细的冷意,像是时时刻刻都藏着随时爆发的恶意。
谢晏听过这声音,在被追杀的那一晚,高傲而晦涩。
随着肆理的话落下,刹那间,漆黑的空间亮起一瞬,这空间很大,呈现很规则的圆形,挑高是肉眼望不到尽头的高挑。
这像是一座山被掏空山体而建造出,山体一层接一层地逐渐向上收拢,形成了独特的层次感,第一层上摆着一个玻璃瓶,瓶里是淡绿色的液体,液体里面好像泡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第二层则是雕像,用黑昙石雕刻而成大型雕像,在光亮起时反射着刺眼的寒光,几乎逼迫的人不能直视,而肆理瞪大眼睛无视反射的光芒,看见那些雕像足足有十米高,这些雕像里有八条腿的蜘蛛,拥有巨型尾巴的人鱼,顶着耳朵的人类,以及背后生着双翼的人类,雕像做的栩栩如生。
肆理很震惊,他呼吸加重一瞬。
一瞬的光影黯淡下来,那道声音又出现:“加入我们,终有一天,你心里牵挂的人会在黑暗的死亡里,获得新生。”
肆理的呼吸愈发急促,他甚至自己拿出可以照明的设备想要再看一眼那些奇怪诡异的东西,谁知道在他摸出照明物的一瞬间,一只冰冷的手以他反抗不了的速度掐着他的脖子。
五指收拢,冰冷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打颤栗,对方轻飘飘的将肆理掐着脖子举起来。
以肆理的视角只看见这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将对方完全笼罩其中,不留一丝痕迹,就连那只手都带着黑色手套。
肆理打了激灵,他带着狂热,在对方的居高临下下开口:“我愿意!”
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愿意向死而生!只要你们能让我弟弟回到我身边来”
癫狂而决绝。
如飞蛾扑火。
谢晏眼前似有极光炸开,气浪奔流,画面刹那间分崩离析碎成泡沫,身体猛地传来从高空坠落的感觉,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来延缓坠落的速度,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双眼。
瞬间。
谢晏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那乌沉沉的眸像极故事里不见一丝光亮的永夜,会把人埋葬在里面。
这双眸子忽然弯了弯,像是一道天光划破黑暗,永夜有了余温。
很亮
“少将,肆理的病症稳定下来,但他的身体机能已经被彻底损坏,最多只有三天可活。”医生无视在公主抱别人的宋少将,认真的把自己抢救的结果陈述出来。
原来是在谢晏给肆理重续接精神领域的时间,成海已经把军区里的医生摇来了,医生用专业知识成功的抢回半个罪犯。
谢晏被这突然冒出一本正经的声音打断思绪,他轻轻的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他抓着宋灼的肩膀且还被宋灼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
另一只手还放在肆理的眉间,谢晏是嗖一下,缩回肆理眉间的手,给人的感官是分外嫌弃。
谢晏稍微一动,宋灼就松手将他放地上,谢晏轻轻甩了甩有点发酸的手腕,安静等待事情的处理。
“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宋灼下指令,而后对谢晏说:“你有看见什么画面?”
谢晏点点头:“有。”
众人一喜,成海有点迫不及待:“谢科长,你看见什么了?”
宋灼看成海一眼,成海立即收敛自己的急切的眼神和桑阗一起当背景板。
“叫上海堀石楠,会议室集合。”宋灼对谢晏道:“今晚得麻烦谢大科长和我们一起加加班,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