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我送牢里了,还指望我去关心?那是不能的。”
南墨如此,叶如屏不知,他只坐在马车里,脸色黑如墨,盯着面前被牢牢捆绑着,动弹不得的叶如霭。
若是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他不敢去想。
叶如霜瑟瑟发抖的坐在一边,吓得唇色发白。
叶如霭面色潮红,饮下了族医灌下肚子的解药,但还需要等解药生效,暂时没有恢复理智。
“你说,你不知为何下药到了如霭的杯中?”叶如屏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叶如霜怕的不行,却还是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我那时候往自己的杯子里放了药,然后有点困……”
“恍惚了一下,然后我以为自己累了,马上就把酒喝下去了……”
“对了,我还和姐姐说,要把我送到五皇子殿下面前再让我晕!”
“再然后,兄长你就来了……”
叶如屏浑身发冷,想饮一口热茶,却手抖的让茶水落上了自己的衣摆。
茶水透过衣料,接触到自己皮肤的时候,似乎在冰冷的皮肤上烫出了泡,可他已经没有冻得失去知觉,连这样的伤都感知不到。
叶如霜被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看兄长的眼色,决定低头当一只什么都看不见的鹌鹑。
嫡兄那么珍视嫡姐,知道自己干了蠢事居然都气傻了!
真是吓死人了,不知道回去自己会不会被送到庄子上……唉,那么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指不定嫡兄生气,要把自己嫁到哪个县里的管事家中呢。
上个惹嫡姐不快的姐姐就是这样被夺了姓氏,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的,她也许也躲不过吧。
若是那个管事能年轻点就好了。
叶如霜对着自己手指上一点翘起的死皮发呆。
“母亲有没有给如霭相看?”叶如屏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斜眼去瞥叶如霜,话语没有半分血亲的亲近感。
叶如霜心里一颤,哪怕是偶尔会在家中见到嫡兄来问候嫡姐,但还是会常被他夸张昳丽的容颜所震撼。
似乎比刚刚百花殿的伶人还美上不知几许。
她忙低下头,“母亲似乎看了许多家公子,都不太满意。”
当然不会满意啦。叶如霜在心里悄悄吐槽,五大世家的嫡子都早早订了婚,她又不愿嫡姐嫁给掌不了舵的旁支,也不愿让嫡姐做平妻,那些外来的一代财阀又看不上,觉得底子薄,暴发户做派。
这一来二去,便是耽误了嫡姐两年。
偏嫡兄与嫡母都极为溺爱这个姐姐,一直护着捧着,别的世家小姐的难听话也传不到她的耳中。
她也不知道,被耽误的可不只是她,家中的庶妹更是没一个出嫁的,都被嫡兄找了由头送出去,半点没让压着妹妹不能出嫁的名声落到她头上。
要她说,她其实也羡慕。
哪有人不想要这么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兄长?
只可惜嫡庶有别,她没生在一个好肚子里,不然如今也是她挑着人嫁,不用遗憾现在最好的去处(五皇子)没了。
叶如霜有些许走神,嫡姐的呜哝声逐渐平静下去,脸上的潮红褪去。
叶如屏闭上眼,指尖几乎在手心掐出血痕。
“回去跟母亲说,趁着年关快给如霭相看,门第差点无所谓,要真心对如霭好的。”
“然后婚事快一点,最好半年内走完……”
“最好……嫁的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