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少年被皮鞭抽击后,后背刹那间鲜血淋漓。
“天儿!”一衣着华美的女子看不下去,用手帕捂着脸,直接软软倒下。
屋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少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甚至还扬起下巴,桀骜不驯的目光对上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
“父亲!我没错!”
是,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刘姿的不好,可扪心自问,刘姿不做这事,他能不给她这个面子?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今日这事不爆出来,被他当众揭穿,日后哪次这贱女人偷人被他抓到,他一样不会给她,给刘家面子。
他王岳天顶天立地,绝对不做绿头王八龟!
上首的王家家主鼻子都快气歪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不是这个脾性,夫人更是娶得书香世家之女,为人端庄贤淑。
偏生唯一的嫡子是个犟驴加蠢货!
送出去他本身就不同意,一个体弱的嫡子至少在他的教养下能勉力支撑家业,家中也有庶子可以帮衬兄长。
结果夫人愣是用眼泪逼得他不得不把嫡子送去习武,弱冠之龄回来,脾性都定了,人还长得壮实又高大。
若不是跟去的奴仆能作证,他还以为自己的嫡子被人换了!
嫡子身体好是好了,坏习惯却一大堆,总是自称老子的坏毛病在执法堂的棍棒下改了,这说话不经大脑的臭毛病愣是怎么都改不了。
他都能猜到日后定会因此为家族招祸,日日提心吊胆,等着头上的剑落下。
结果剑是落了,却是毁了他多年的筹谋!
“你个蠢货!”王家家主蓄力已久的怒骂吼出声,差点给他嗓子喊劈了。
清了清嗓子,王家家主猛地拍了下椅子,痛的他心里龇牙咧嘴的。
“你个蠢货,也不想想刘家闺女把你送那狐裘送别人的缘由。”
“我王家和刘家定婚约都有七年了,当今上位至今,两家的利益关系,姻亲关系早就拉扯不开。”
“翻了年她就及笄,可以看婚期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可能蠢到把坏婚事的把柄送到你面前!你当刘姿傻,她刘家上上下下都傻?!”
王岳天被这样一骂,心里浮起一丝怪异。
他这个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的爹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但他是谁,他是顶天立地王岳天。
他可能错吗?不可能!
少年梗着脖子,更傲了,“她偷人被我逮到,那是我牛——”
“够了。”一声娇叱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个戴着帷帽,穿着浅紫色衣裙的少女步入。
王岳天此时正在被执行家法,冷不丁被外人瞧见,只觉面上无光,更是生气,“你是何人,竟闯我王家执法堂!”
“闭嘴逆子!”王家家主吼完王岳天,马上转头对少女露出一个亲和的笑,比那街头变戏法的还要娴熟。
“刘家闺女,咱们两家亲如一家,你进来当然不用通报。”
“是这小子刚回家,什么都不懂……”
“我能理解的,王伯伯。”少女行了一礼,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
“我此来,只为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