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脑袋？赵大脑袋！人呢？死哪去了？”
马横江蹦来蹦去，避免踩到地上的肉须。
“江哥，你来了。”
就快走到卧室的时候，赵大脑袋忽然从浴室里走出，微笑着说道。
“诶我去，你怎么就穿条裤衩？另外你欠人家野狗团的钱的事，是怎么个情况？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
马横江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熟练的点燃后，猛吸了一口，随后升腾的烟雾掩盖了不耐烦的表情。
“江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花给欣阳治病吃药了，你先走吧，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马横江也是心里隐隐作痛。
赵大脑袋的女儿，因为得了白血病，需要经常去医院治疗。
在算上日常的开销，他兜里基本上什么也不剩。
至于说国家的保障，则是一点都没有，能抵挡住妖鬼对生存空间的侵蚀，就已经让龙国精疲力竭了。
妖鬼出现后，第一个倒闭的就是保险公司，没办法，全是意外，根本赔不起。
现在龙国的民众，一个个都过的很苦，又要努力工作，又不敢生病。
遇到妖鬼是死，得了病，看不起，则是生不如死。
哎，都是苦命人啊，这该死的世道！
“过段时间你能还上？你拿什么还，拿命还啊？这样吧，我先帮你垫上，你以后有了再给我。”
将烟头丢在地上，用力的碾了碾。
“命？江哥，我现在连命都赔不了他们。”
“你什么意思？”
马横江忽然抬头，上下打量一番对方，随后警惕的问道。
不对劲！
再次低头仔细的观察，脚下的那些肉须，并不是什么碎肉或者血液干涸留下的痕迹，而是会动，会有反应的东西。
“你被妖鬼污染了？为什么不报禳灾局？你女儿呢？”
马横江边说边后退，但与他动作同步，铺在地面上的肉须，仿佛收到了命令，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向着门外延伸。
“江哥，你快走吧，看在你以前帮过我的份上，欣阳马上就能复活了，但还要再多吃点，我现在还有意识，你还能跑出去。”
赵大脑袋看向柜子上的相框，那里有他抱着女儿的合影。
而在他的后背，此刻女儿赵欣阳的血肉，正与他连接在一起。
之前还生长在浴缸里，但现在，连带赵欣阳的头颅和那些肉须，全部与他的身体融合，变成一个真正的“两面人”。
砰！
一股强烈的气流，将房门顶开，随后马横江边看到一团黑紫色的烟雾，钻进了赵大脑袋的后背。
本来闭着眼睛，面色甜美，睡得安详的赵欣阳，突然睁开了眼睛，并发出痛苦的哀嚎：
“爸爸，好疼，又有人欺负我了！我要报仇！”
赵大脑袋向后伸手，跨过肩膀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一脸慈祥的说道：“宝宝别急，你看爸爸这次找到了什么，江哥，你赶紧走吧，再过一会，我真不能保证发生什么。”
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并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长有数个气孔，正不断喷吐黑色雾气的瘤状肉块。
“疯了，疯了！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饶是马横江干架无数，但看到长在赵大脑袋后背的女孩后，也是遍体生寒。
同时对方手中的肉块，他也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畸变妖身上的血肉。
“真好吃，谢谢爸爸，我还想吃，门口的叔叔可以让我吃掉吗”
wc！
马横江浑身汗毛竖起，甚至扎透了脚上穿的白袜。
但此刻想跑，已经为时已晚，无数肉须将大门封死，剩下的向他疯狂缠绕而来。
空间狭小，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只用了几秒钟，肉须就缠绕到了他的大腿，甚至还在向着他的裤裆延伸。
“大脑袋！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算要我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江哥，早说了让你走，你非站在那里磨磨唧唧，没人让我这么做，是我主动要求的。”
赵大脑袋从厨房里走出，而刚才还长在后背的赵欣阳，正依托着无数从他爸爸后背长出肉须，悬浮在空中。
看着整只剩下一个头颅，脖子下面挂如葡萄般一串肉瘤的赵欣阳，马横江就感到一阵的反胃。
“一周前，我兜里钱不够了，不得不去地鼠帮那里，买给欣阳吃的药，但哪知道，那些药都沾了污染，欣阳当晚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