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泽药给的不多，但或许是药效真的很好，又或许是迷糊中的人终于搞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向衍泽还在埋头上药，就听一个人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向二少？”
闻声，向衍泽偏头往发声处瞧了一眼。
一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睛布满血丝的脸就落入了眼帘。
虚弱的秦灏，费劲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撑起了脖子，额头与脖子上的鼓起的青筋都显得有气无力，却始终瞪大了眼睛，看着转过头来的向衍泽，似在确定自己是否看错。
“嗯。躺好。上完药再说。”
说完向衍泽便收回了目光，重新专注于给人上药。
看清楚人，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秦灏才敢确定，他是真的得救了。
强撑着抬起的头也再没了支撑的力气，重新落到了榻上，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又很快消失在了脸侧。
秦灏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一时间，整个大厅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向衍泽上药时，细碎的动静。
半晌，向衍泽终于将秦灏所有的伤口都给上好了麻药，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直起上半身，看向没了动静的秦灏。
见人还睁着眼睛，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醒着就好，醒着他才好了解情况。
“要喝点水么？”
向衍泽的声音将秦灏从呆愣的状态中唤醒。
他有些茫然的转头向发声处看去，看到向衍泽时，茫然的眼神才渐渐清明了些。
脸上却也渐渐浮出了一丝难堪，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
“不用。”
似是知道他在难堪些什么，向衍泽也没勉强，点了点头，便顺势坐回了长榻边的凳子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捂在掌心。
似乎刚才那句询问，只是因为自己想喝而发出的礼貌一问罢了。
秦灏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向衍泽而动，也把他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
见他终于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这才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
“想问什么？问吧。”
见此，向衍泽先是轻呷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大哥他们还好么？”
秦灏似是没料到向衍泽会先问这个，愣了一瞬，这才回道。
“我还以为，咳，咳你会直接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样子，还不错。”
向衍泽并没有回答秦灏的问题，而是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似乎对向衍泽的脾性还算了解，秦灏也不生气，跟着补充道。
“比起你，是还不错。”
“那就好。之前给我传消息的，是你吧？”
向衍泽丝毫不理会秦灏略带挑衅的话语，继续不急不缓的问着。
秦灏见向衍泽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也歇了挑衅的心思，回道。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见秦灏服了软，向衍泽轻轻勾起了嘴角，这才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面。
“说吧，怎么回事？”
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事实，也知道这事不能隐瞒，但真的被向衍泽问起，秦灏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强忍着不让眼泪在眼眶中成型，秦灏的话也堵在嗓子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见此，向衍泽什么也没问，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等待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脑子里却在尝试着跟二傻子建立远程连接。
过了良久，躺在榻上的人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向衍泽，声音更加虚弱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