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求求你……”
这一刻,石千千心中的防线崩溃,她跪倒在地紧紧抱着叶金莎的小腿,痛哭哀求,“我,我不能做小姐,我是有尊严的人,求求你不可以……我,我可以扫地洗碗扫厕所都行,我不能做小姐……”
叶金莎掐起细烟,表情冷血撤脚撒开,接着伸手揪起石千千头发拎起来,恶狠狠说道:“你有尊严?哦嚯嚯嘞……拜托,你以为你的尊严值几个钱啊?哭,哭你妈呢哭!我让你哭,再哭,再哭!哭不哭,哭不哭!”
左一下右一下,清脆的耳光接连扇在石千千脸上,足足扇了十五个耳光,打得她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惶恐到浑身战栗,只坚持几秒钟便开始求饶,乖乖接受上岗培训。
不久之后,在化妆间换好轻飘飘的衣服,补了点妆掩盖哭红的眼睑和肿胀的脸颊,石千千被服务生带到走廊上,站在一字排开的歌女舞女队伍中,她便是最后一个。
“开业了!大厅,雅座,酒吧台和流水台,前面的先走!”
走廊通道尽头有人在指挥秩序,有条不紊,陆陆续续歌女舞女相继离开。
这时候,叶金莎从后台通道走出来,掐着细烟,肩上披着皮草扭着腰,钦点排队的小姐开始分配。
“你们三个去3号包厢,和昨天一样,你和她去5号,南澳的客人,你,还有你,你俩去7号,内地来的酒鬼悠着点,茉莉,你带四个人去11号,今晚有大款,美娜,你去9号对付那个拿督,还有15号的包厢……”
挨个点名后,叶金莎的视线锁定在石千千身上,走到她跟前伸手拍脑门,“新来的,你去15号,跟着服务生走,别给我出岔子,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石千千屏气不敢抬头,硬着头皮跟着服务生走过阴暗的通道,伴随灯光逐渐明亮,她来到一处装潢豪华,格调高雅的包厢里,此时已经有几个客人在等候了。
“站过去,不要吭声。”
服务生催促石千千走到墙边,和另外几名夜总会小姐站成一排,此时的包厢里一共有四个客人,看到小姐到位后开始点人。
“我要第二个!过来!”
“那我要……第四个,长头发的美女,过来陪喝酒!”
“你们点这么快啊?我看看……第一个吧!”
三个客人陆续点名自己要的小姐,轮到最后一个客人,是一名年纪四五十岁的男子,手指搓搓下巴,视线在剩下三个小姐身上转悠,好巧不巧看中石千千,于是抬起手喊:“最后边那个小妞,过来。”
“我不要,我不……”
石千千下意识往后撤,背靠在墙上轻声哀求,服务生走上去拍她肩膀催促,并警告她不要反抗,否则有好果子吃。
内心极度抗拒,石千千扭扭捏捏半天才来到沙发旁边,这时男子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拉到身旁,这个举动把她吓一跳,像一只刺猬猛然抽回手臂。
“嘿,干嘛呢?”
男子表情意外,石千千脑海一片空白,在夜总会里当小姐,被陌生男人碰触身体,这些事情就像一把铁锤,把她从小到大建立在心中的宁静和安然通通砸碎。
“对,对不起……”
嘴里说话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强忍着抗拒的情绪,往前挪动步子,男子看石千千满脸的抵抗和恐惧,顿时来了兴趣,再次伸手把她拽到身旁。
“小妹妹,第一天出来卖呀?”
胳膊绕过背后搂紧她的臂膀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摸摸石千千的脸蛋,凑近讲话,“这么小的年纪,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石千千绷紧神经,脖子伸直默然点头,男子一看乐了,手摁在大腿上揉搓,又伸向胸部捏尚在发育的胸脯,话语兴奋:“我就喜欢嫩的,嘿嘿,摸一下奶子身体就颤一下,有趣。”
“不要!”
从小到大在道观里的成长经历,让她的心灵无比纯净,人格已然定型为温和与圣贤的模样,这一刻穿着艳丽暴露,在灯红酒绿场所作为一个陪酒小姐,被陌生男人玩弄……如此天壤之别的落差,让石千千本能般拿起能够到的一个酒瓶,无意识朝男子额头砸去。
“嘭”
一声清脆响,酒瓶砸破男子的脑门摔得稀碎。
包厢里传出一阵尖叫,两个服务生看傻了眼,男子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而石千千的手被摔碎的酒瓶划破,也在流血。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服务生赶忙去查看男子的情况,男子脑袋被打破表情痛苦,另外几名客人连忙找来止血的绷带和纱布,他手指着表情惶恐的石千千,气急败坏怒吼:“臭婊子,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闻讯赶来的春生得知事情原委后眉头紧皱,要知道,在夜总会里,如果小姐出现过激行为,是一件非常难处理的事情,除了夜总会要支付高昂的赔偿金,遇上不好惹的顾客,恐怕还会遭到报复打击。
无法,春生只能尽力安抚受伤的男子,可他似乎是铁了心一般,二话不说从西装兜里掏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摔在茶几上,接着一只手捂缠绷带的额头,另一只手指蜷缩在墙角的石千千,斩钉截铁说:“这人新来的吧?今晚上我包了,待会儿带去酒店,看我怎么玩死你!”
听到这番话语,春生一筹莫展,不只是因为遇到棘手的客人,更因为石千千是蓝小时委托在夜总会工作,第一天上岗就要面临如此灾祸,他却无能为力去改变。
正说着,包厢外走进来另外几个人,赶到现场的叶金莎看着地上碎一地的酒瓶玻璃、头扎绷带的财大气粗男子、蜷缩在墙角手划破且一脸惶恐的石千千,混迹夜总会十多年的她秒懂此时的情况。
“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的场子里动手打人?”
手掐细烟,呼出一阵细长的烟雾,话语声调提高,在场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叶金莎说完走到墙边,单手叉腰蜷背低头,盯着石千千问:“敢拿酒瓶子砸客人?你好大的脾气。”
“我……我……”
蹲在墙角的石千千抽泣一声,话语断断续续,“我不想做小姐了,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是有尊严的人,我诚实守信,我有道德有理想……我不可以……”
叶金莎二话不说突然伸手,一把揪住石千千的头发,胳膊使劲将她甩向身后,石千千瘫倒在地时,叶金莎抬起右脚踩在她的手掌心上……
“唔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整个包厢,高跟鞋的脚跟死死踩着石千千流血的手掌心,这还没完,叶金莎弯曲膝盖,把她整个丰腴身躯的重量都压在鞋跟上,挪动脚跟不停地碾。
“哇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哇啊!!”
刺耳的尖叫像泄了洪的堤坝,石千千脸色惨白,紧紧抓住叶金莎的小腿,眼泪像炸弹一般冲出泪腺,极度痛苦剧烈哀嚎,身体因为疼痛挺直又立刻蜷缩,像一条掉进油锅的黄鳝。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避开视线,不忍去看这番惨像,扎绷带的男子半开着嘴,愣住几秒钟后走上前,手摁在叶金莎左肩,话语委婉,“算了算了,别……”
叶金莎松开小腿,整个鞋跟上都是淤血和磨破的皮,视线转向男子,说话心平气和,“先生,新来的小姐不懂事,给您挂了彩,医药赔偿夜总会全部包办。”
看着痛苦蜷缩成一团的石千千,男子也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对叶金莎说道,“新人难免犯错……医药费就免了,我不差这点钱。”
服务生将石千千带离包厢,叶金莎掐起细烟眉眼一笑,“既然如此,各位请便,今晚要玩得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