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无意间的穿越,原来是她用尽手段来到自己身前,吃了万般的苦,才换得一条生路。
一眼一把伞,如何能换得这蛇如此执着,这个混蛋!疯子!
这个,她无可救药的爱人……
郁眠紧闭着眼,用力抱住对方,如同对方千百次用力到要将自己揉进骨血一般,将自己送入这一向算不得温暖的怀抱。
蚀骨的凉柔,将她一寸寸包裹化开,这是属于她的大海。
“升卿…我一定不会再忘了你。”她再次重重强调,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记住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专横、霸道、阴鸷…的人。
“嗯,眠儿说话算数…”升卿任由她缠抱着,衣裳发丝被扯得凌乱也无妨,只是静谧享受这一刻的贴近。
“自然。”郁眠深呼吸几轮,这才忍下那股酸涩,憋回了眼中的湿意,只是声音还抑制不住哭腔,带着些许的鼻音。
她自觉有些丢人,红着鼻子侧过头,将情绪调整好,她不再是一个容易泪失禁的怂包了……
“我…”
她想起那些画面,眼中扑面而来的魔剑,刺穿身躯,噗呲——
“…我发誓…”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继续扑回去小声发泄一通情绪,滚烫的泪水洇湿了好几层衣裳,直直烫到升卿胸口去。
将她该有的冷静烫得无所适从,只得抬手轻轻拍去后背,用尽自己的温柔语气哄道:“嗯,我信你…”
“…便是你再忘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上天入地,即便魂散九霄,命归穷途,我亦要将你拼凑劫回。”
“眠儿…我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的。”她的情话说得缠绵悱恻,像是蛛网虬结,将郁眠安全感满满地兜在属于自己的网兜之中。
无处可逃。
这样的话语,诡异安抚住了郁眠,让她渐渐平复下情绪,直到一点点恢复平静,带些不忿道:“谁家娘子这样说情话的,倒像个活脱脱的土匪。”
被‘夸’为土匪,升卿毫不在意,甚至颇为自得,只有她能劫来的人,即便是做了土匪又怎样?
“好的,小土匪夫人。”她掌心一下下在郁眠背上顺着气,指尖轻轻划过脊骨,带起丝丝痒意,手上纯憋着坏。
“去…我才不要当土匪!”郁眠鼻头一皱,对这个称呼并不算感冒,虽然她们现在是有一座山头,但也没到落草为寇的地步。
“那想做什么呢?”
“还没想好…”郁眠将话题绕过,她今时不同往日,还是能绕开一些升卿的语言小坑,这分明是要自己承认是她这玉浮山主大人的夫人,她才不要。
她自是要多加努力,争取反攻,日后让升卿也体验一把璇玑道人的道侣这等待遇。
五指微微紧握,下定决心。
“那我陪你慢慢想…”升卿说着说着,原本在身后的手已然穿进衣裳内,挑开里衣带子,掌心贴上肚子软肉刹那,将郁眠冷一个哆嗦。
“…你做什么?!”郁眠抱紧自己衣服,连连在绵软的云端倒退两步,目光带着些许惊骇看着底下还在举行的婚猎典礼。
这大庭广众之下,虽然它们大概率看不见,但是绝对!
不可以!
升卿掌心还摆着朝前探去的动作,见人离自己半米远了,眼里危险情绪划过,这么长一段时间自己只能看着,偶尔得幸也才吻了吻。
好不容易彻底苏醒,怎还避着她……
她五指微微蜷缩起来,上头的一丝热量已经消散一空,指尖比夜里的风还要冷,心更是冷的发凉……
目光落在手上,静悄悄的,好像被重重抛弃了的丧家小蛇一般,好不可怜…
“你不要想!我绝不可能和你在大庭广众下荒唐!”郁眠知晓这蛇女人一贯会骗人,但是她随着她也是有底线的,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在…
她目光朝海面看去,数千鲛人还在举行欢庆典礼,脚下的云层稀薄得像是一层模糊滤镜,这种环境实在太过分了!
想了想,她又再裹紧了一分,看着升卿有些神伤的样子,踌躇一番后凑了上去,微踮起脚尖,在升卿耳边咬耳道:
“但…无人之处,随你…”
一声之后,眼前环境瞬间斗转星移,眼前霎时间一片漆黑,她虽然夜里能视物了,这样大的光线落差,却着实需要适应一两秒。
下意识抬脚朝着前方原来升卿站着的位置走去,脚一迈开,就被一道蛇尾缠住脚踝,身体往前倒去,一个扑棱埋进了清冷的怀抱内。
足够昏暗的环境里,其它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罕见听见了一声自己陡然狂乱的心跳和一道缓稳的心跳共振同频。
升卿眼底罕见地划过惊喜,本想让眠儿多黏着点自己,稍微亲热下,不曾想她竟送了这样一份大礼。
岂不该好好享用才是?
口中津液分泌,舌尖探出在唇齿上轻轻一舔,空气中捕获到那股淡淡的芬芳,来自自己手中抱着的柔软躯干,浅淡的咸湿感在味蕾因子上轻轻跳动。
她微眯起眼眸,肆无忌惮将野兽的一面展露出来,面颊上蛇鳞的纹理一寸寸浮现,像是某种神秘兽神的妆容,锋利的竖瞳紧盯着郁眠,心中预演千百次将她拆吞入腹。
郁眠有些紧张问道:“升卿…这里是哪里?”
她琢磨不准方位,周围有一定的回音,应当是个封闭的空间,这样的环境让她渐渐放下心来。
却不料,一道光透亮而起,将一面墙那般大的镜面照耀出来,里面映出两人镜像的拥抱姿势。
郁眠双手环在升卿脖子上,后腰被一只手托住,而被她抱着的蛇女人则是女娲般的半人身,尾巴末端在她脚踝处缠绕着。
那张蘼艳的面庞上,神秘的蛇鳞绘纹像是某位神只的铭文,将她描绘得好似神迹降临,同时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妖异,红唇微勾。
竖瞳透过镜面,带着赤裸的情思舔舐在郁眠身躯上,这种视觉冲击力不亚于亲自上手抚弄。
郁眠下意识加深呼吸,有些许粗浅起来,看着自己怀中的美人,喉咙微动。
她对自己的爱人,未尝没有遐思…
更不弱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