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永州城西一家酒楼,两个人在一间雅间内喝着酒。
“何大哥,我敬您一杯”宿御忠举起酒杯,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坐在他身旁的是何大勇,永州城防营的一个哨长,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永州城里出了名的地头蛇。宿御忠自从成立日月宗后就和他交好,两人关系密切,平时经常给他送送银子。最近何大勇很是郁闷,他姐夫戴兴因为娘娘庙被抢的事,被停职了,现在城防营代理首领是呼延崇。
“宿老大如今可是永州城的大人物了,这日月宗办得风生水起,我可是羡慕得紧啊!”何大勇灌下一口酒,斜眼看着宿御忠,语气酸溜溜的。
“哎,何大哥说笑了,小弟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哪比得上您在城防营里威风八面!”宿御忠放下酒杯,给何大勇满上,“小弟我最近可是遇到了件棘手的事,这不,想请何大哥帮帮忙!”
“哦?什么事情还能难倒宿老大?说出来听听,兄弟我若能帮上忙,绝不推辞!”何大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看得出来,他最近心情很糟糕。
“是这样的……”宿御忠把声音压低,凑到何大勇耳边,将自己想要布防图的事说了一遍。
何大勇听完,眉头紧锁,“你要那东西干啥?”
“何大哥,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想赚点银子,你也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百姓哪有钱啊!我就是想在咱们大周军人多的地方,多建几家商铺,卖点杂货!”
“你小子学好了?不做打劫的买卖了?”
“哎,打打杀杀何日休啊,不如开几家商铺做个富家翁实在!”
“那也对,当土匪没前途的。不过,这个……是要从长计议,我也不过是个哨长,哪里能拿到布防图啊……”何大勇苦笑了一声。
宿御忠一听,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银盒,推到了何大勇面前,“何大哥,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何大哥不要嫌弃!”
何大勇拿起小银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根金条,“这……太贵重了,兄弟你太客气了,其实……你也别太着急,我帮你问问,看看这布防图能不能弄到手!”
宿御忠一听有戏,立马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更大的银盒,塞到何大勇手里,“何大哥,您办事,兄弟我放心!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何大勇打开盒子,里面码放着满满当当的夜明珠,流光溢彩,晃得他眼睛都直了,“好!好!好!兄弟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几日后,何大勇约宿御忠在城外的一处破庙见面。
“何大哥,您看……”宿御忠搓着手,一脸谄媚地问道,“您看那事……”
何大勇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事儿太难办了!你也知道,这布防图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不过……”他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宿御忠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过什么?”
何大勇凑近他,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弄到呼延崇书房的钥匙!你也知道,呼延崇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谨慎,所有的机密文件都放在他书房里,而且还设了机关,只有用他的钥匙才能打开……”
宿御忠闻言,眼睛一亮,“真的?!何大哥,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啊!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哈哈哈,兄弟你我之间,就别说这些了!不过……”何大勇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
宿御忠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何大勇手中,“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好说,好说!”何大勇心满意足地收下银票,“三天后,午夜子时,我派人给你送钥匙,你自己小心行事,记住,只有一天的时间!”
三天后,月黑风高,邵荣和东方俐两人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黑面具,潜入了呼延崇的府邸。
邵荣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潜行在呼延崇府邸的屋脊之上,夜风吹拂着他黑色的紧身衣,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东方俐紧随其后,手中九节鞭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我说,夫人,你轻点行不行,这动静,生怕呼延崇听不见是吧?”邵荣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东方俐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愿意啊,这破地方屋顶全是瓦片,走路跟踩地雷似的,我还怕摔下去呢!”
“你怕摔下去?我看你是在心疼你的那些宝贝首饰吧!”邵荣忍不住打趣道。
东方俐冷哼一声,“要你管!老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两人一路潜行,很快便来到了呼延崇的书房顶上,邵荣轻轻掀开一片瓦片,朝里面望去,只见书房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人正伏案疾书,此人正是呼延崇。
“嘿,那家伙还挺勤奋的嘛!”邵荣低声说道。
“废话,他不勤奋点儿,怎么能当好巡防营一把手”东方俐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话说回来,这呼延崇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年纪轻轻就手握重兵!”
不一会儿,呼延崇伸了个懒腰,吹灭了油灯,接着起身走了出去,顺便锁好了门。
“走了,那家伙出去了。”邵荣压低声音。
“再等会儿”两人就这样又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人来,两人悄悄地从房顶翻了下去,轻轻落地。
“钥匙呢?赶紧的。”东方俐催促道。邵荣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正是从何大勇那里弄来的。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邵荣抬腿就要进,东方俐一把拉住他,“着什么急啊,万一他书房里有什么机关陷阱怎么办?你个莽夫,就知道往前冲!”
邵荣翻了个白眼,“我说姑奶奶,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这呼延崇再怎么厉害,还能在自家书房里设陷阱?那他不得先把自己给坑了?”
“那可说不准,万一呢?那何大勇不是说了么,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