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议论纷纷,言语间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就像是即将上演的不是一场酷刑,而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切,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凌迟有什么好看的,老子当年……”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吐了口唾沫,正准备吹嘘自己的“光辉事迹”,却被身边的老婆狠狠地拧了一下腰间的软肉。
“哎哟!你个婆娘发什么疯!”
“闭嘴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还想不想活了!”那壮汉的老婆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壮汉顿时蔫了,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心里却在暗暗嘀咕:“真是晦气!不就是看个热闹嘛,至于吗……”
“肃静!肃静!”
随着几声锣响,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刑场中央。
一个身穿大周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走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的卷轴,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郭仁,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今判处凌迟之刑,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好!杀得好!”
“凌迟他!凌迟他!”
在震耳欲聋的叫喊声中,两个身材魁梧的刽子手将一个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男人押了上来。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被行刑的郭仁。只见他瘦骨嶙峋,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看着失去抵抗能力的郭仁,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嘘声。
“切,我还以为大离的将军有多牛逼呢,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蛋!”
“嗨,这就是个啥!人家当了这么多年将军,搞不好连斩头都没见过,可不就怕了嘛!”
“嘘,小点儿声,人家现在可不是将军了,是阶下囚,咱们还是看戏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刑场周围正悄然发生着变化。摆小摊的一帮人正把各自的小吃车尽量往里推。
虽然小吃车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就两三米远,但这几十辆凑在一起,占地面积也着实不小,倒也把刑场围出了个半包围的形状。
主持行刑的关于看了一眼日晷,将一个令牌扔到地上,两个刽子手见状,一人把住郭仁,另一人则掏出一把异常锋利的刀片,咧嘴嘿嘿一笑,作势就要去割。
正在这时,围观人群中飞来一只弩箭,直接贯穿那手拿刀片的那人脖颈,他丢下刀片,双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另一个刽子手见状,就要去拿身边的大砍刀,瞬间又飞来一只弩箭,直接贯穿他的胸膛。
“谁?!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主持行刑的官员气急败坏地咆哮着,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像一锅煮沸的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怎么回事?是谁出的手?”
“不知道啊,这年头还有人敢劫法场不成?”
“我看是郭仁的同党来救他了!”
“放屁!郭仁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什么同党!”
……
就在这帮围观百姓议论的时候,那十个小吃摊突然被掀翻,钻出来五六十个手拿连弩的黑衣人,哒哒哒地,往主持行刑的官员那边射去,小贩们也掏出身上早就准备好的砍刀,将附近几个维持秩序的大周士兵砍翻在地。
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乱箭射成了刺猬,他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子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尖叫着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
“他奶奶的,都给老子杀!一个不留!”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黑衣人中传出,震慑全场。
黑衣人们训练有素,弩箭齐发,那些大周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哈哈哈,痛快!痛快!”
一个身材高大,手持鬼头刀的的黑衣人仰天长笑,这人正是宿御忠。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意。
刑场另一侧也乱了起来,一个手持金剑浑身黑衣的汉子,领着几十个手拿连弩的黑衣人冲杀进来,直奔刑场中央。
他挥舞着金剑,剑光闪烁,直接将绑在郭仁身上的绳子砍断,扛起郭仁就往外跑。
这时刑场外围的一哨大周守军也发现了刑场那边的混乱,哨长连忙领人往里冲,同时他跟身旁的几个传令兵说:“抓紧回城汇报西门大人!”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骚乱中混乱不堪。
往里冲的士兵和往外逃的百姓撞了个正着,非躺即倒,周围的百姓一窝蜂似地惊叫着逃窜。
“玛德,不要乱跑,都给我停下!”
哨长疯狂地喊,但奈何他的声音被人潮盖过,这时一个衣着破烂但面容有些精致的年轻女子摸到了他身边,装作是往外逃难的百姓,直接往他肚里捅了一刀。
“哎我,槽,疼死我了”
这哨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躺在地上,周围的亲兵想要去救他,奈何百姓太多,直接从哨长身上踩了过去。
西门滕正在府里喝着酒,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下子跑进来好几个传令兵。
“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外刑场被人抢了,那…那郭仁被劫走了!”
“啪!”西门滕一听,手里的酒杯直接掉地上摔了个粉碎。“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报,报告将军,郭仁,郭仁他被人劫走了!”传令兵吓得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个犯人都看不住!养你们有什么用!”西门滕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指着传令兵的鼻子骂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传令兵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传令兵战战兢兢地说:“回,回将军,小的们在旁边看着,行刑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从人群里射出弩箭来,把那两个刽子手给射杀了!然后,然后就从人群里,还有那些小吃摊子底下钻出来好多黑衣人,拿着刀剑就砍!小的们离得远,看不清那些人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