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猴儿还挺机灵!”东方俐看着那只毛色棕黄的猴子,被耍猴人指挥得团团转,时而抓耳挠腮,时而翻跟斗,不禁被它滑稽的动作逗得咯咯直笑。邵荣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一炷香的时间,这耍猴人表演完毕,接着他端出来个小铁盘,朝着面前这一大群观众挨个说着好话“行行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喽!”耍猴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域口音, “小的们走南闯北全靠大伙赏口饭吃!行行好,行行好!”
人群中有人往他盘子里丢了几枚铜板,东方俐见状,也伸手去解荷包上的系带,掏出一小块碎银扔到盘子里。
耍猴人看到东方俐出手阔绰,立马眉开眼笑,说道:“这位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好人一生平安!”说罢,他便指挥着猴子作揖感谢。那猴子也机灵,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朝着东方俐的方向连连作揖,惹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
“这猴儿还真成精了。”东方俐被逗得花枝乱颤,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般在人群中回荡。邵荣看着东方俐开心的样子,原本冷峻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自从他爹死后,他就没了往日的开心,从虎山转了一大圈来永州,也杀了不少人,整的他性子更冷淡了,不喜热闹,更不爱凑这种热闹。但东方俐不同,虽然她也杀人如麻,号称红魔头,但她活泼开朗,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总能轻易感染周围的人。
“这位夫人,您可真是好眼光,这小猴啊,可是我从西域千里迢迢带回来的,聪明伶俐着呢!”耍猴人见东方俐喜欢,便开始卖力地介绍起自己的猴子,眉飞色舞地说着猴子的各种奇闻轶事,仿佛这猴子是什么稀世珍宝。
东方俐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询问几句,那耍猴人更是说得天花乱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东方俐。邵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他一眼就看出这耍猴人满嘴跑火车,净捡好听的说。
这时,一个小黑手夹着小刀片,小心翼翼地摸到东方俐荷包边缘,作势就要划开个口子。
邵荣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将东方俐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步,避开了那只贼手。那小贼见一击不中,也不慌乱,反而装作被挤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混入了人群中。
“怎么了?”东方俐不明所以地回头,却见邵荣脸色有些阴沉。
“没事,人多手杂的,小心点儿。”邵荣淡淡说道,但握着东方俐的手却紧了紧。
东方俐虽然天真烂漫,但也不傻,邵荣这副神情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围,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目标似乎都是那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窃。”东方俐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气愤。
邵荣冷哼一声:“这些人都是些惯犯,专挑人多的地方下手,防不胜防,咱们还是快走吧”
两人牵着马快速离开此地,再往前是酒店客栈一条街,俩人牵着马找了一个酒店。
酒店临街,是一家二层小楼,从外面看雕梁画栋,颇为气派。店小二眼尖,瞧见邵荣和东方俐牵着马过来,立马殷勤地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邵荣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丢给店小二,“来两壶烧酒,再来一只烧鸡一盘酱肉,外加两份炒青菜!”
“好嘞!客官楼上请!”店小二接过缰绳,吆喝着将马匹牵到后院。
邵荣和东方俐上到二楼,寻了临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望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静江郡可比永州城繁华多了。”东方俐趴在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街景。
邵荣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街道对面不远处的一家戏楼上,戏楼有三层,雕栏玉砌,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富贵奢华,人群络绎不绝地鱼贯而入。能到这种地方听戏的都是非富即贵,就算是散座,一堂座的花费都足够普通人家吃喝一个月。
戏还没开唱,就已经有伶人在戏楼上调试音律。他们穿着华丽的戏服,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其中有一个是个年轻的青衣,轻盈灵巧,声音清丽婉转,似黄鹂鸣谷,清脆动听,甚是勾人心魄。
东方俐循着邵荣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咋舌:“这有钱人过的日子,可真奢靡呀,太夸张了!”
邵荣收回了视线,朝着东方俐微微一笑道:“稍后吃完饭,咱俩就过去听听!”
店小二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酒菜端了上来。两壶烧刀子,一大只烧鸡,一盘杂碎酱肉,两份清炒时蔬,满满一桌,分量十足。一壶酒打开,顿时酒香四溢,满室飘香。
“好香的酒!”东方俐深深吸了一口气,甚是陶醉。
邵荣给两人各斟满一杯酒,端起酒杯遥遥示意,一饮而尽,便埋头大嚼起来。
东方俐尝了一口,接着一大口直接下肚。邵荣望着她,夹菜的动作一顿,开口道:“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我很少有机会吃到这么香的酒的。”接着东方俐抓紧一个大鸡腿,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不是饿了吗?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可把我累坏了。”
邵荣看着她这副不顾形象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这丫头,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
“对了,夫君,你真要带我去那什么,听戏?”东方俐灌下一大口酒,用手随意一抹嘴,问道。
邵荣点点头,“嗯,都来静江郡了,不去听听岂不可惜?”
“可那地儿一看就贵,咱们的盘缠够吗?”东方俐有些担忧,邵荣从怀里掏出两根金条,在东方俐眼前晃了晃,“放心吧,管够!”
用完酒食后,两人付了钱,牵马离开,来到街道对面的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