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荣没理她,自顾自的品着茶,心说,多亏他和郭超从浔州跑出去了,要不然多半是成了炮灰中的一员。
“哎,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也觉得这大离王爷是个草包?”
东方俐见他不理自己,又不死心地追问道。
“食不言寝不语。”
邵荣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东方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淡语气吓了一跳,也忘了继续追问,只是低头默默地啃着烧饼。
茶馆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各种猜测和传言满天飞。邵荣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那些事都与他无关。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们懂什么?我可是听说,大离王爷之所以派五万重骑支援虎山,是因为他知道,虎山丢了,大离就再也没有天险拒守了!虎山丢了,大离最多也就能扛俩月!”
“可不是嘛!听说大离王爷对手底下那五万重骑可有信心了!当年守临安的时候都没派出去,一直当压箱底用!听说统军的是号称大离第一悍将的程牧带队啊!据说十五岁入伍,从军十五年,身经百战,从未一败!”
“不是吧?那程牧也就驻守在南面,对付交趾这种小国见长罢了!能打得过大周从北方草原来的骑兵吗?”
“切,孤陋寡闻了吧!我跟你说,这程牧可不简单,听说他十五岁就跟着老王爷上战场了,十八岁就当上了偏将,二十岁那年,一人一骑,一把长刀,就敢追杀交趾的逃兵三百里,硬是把被抢走的粮草给夺回来了!就他娘的一个人,把一千人杀得屁滚尿流,你说厉不厉害?”
络腮胡大汉满脸得意,唾沫星子乱飞,仿佛亲眼见过似的。
“吹吧你就!一千人?你怎么不说一万人呢?”
隔壁桌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显然不信。
“爱信不信,老子犯得着骗你?”
络腮胡大汉梗着脖子反驳道。
“得了吧你,你个卖猪肉的,懂什么打仗的事,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瘦猴男人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的身份。
“你他娘的”
两人一言不合,差点又打起来,幸好被周围的人拉住了。
“哎,你们说,这大离王爷和程牧,到底能不能打赢啊?”
“难说,这大周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听说各个都是骑射高手,能在马上百步穿杨,箭法了得!”
“这回有好戏看了,就是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啊!”
茶馆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言满天飞。邵荣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他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微苦,却让他原本烦躁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哎,邵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也觉得这仗难打?”
“大姐,这仗打不打的赢,关咱们什么事?吃完了没,吃完了咱俩就抓紧出去买去清乐观的物资”
邵荣终于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东方俐被他这吊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笑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家国情怀都没有?大离都要亡国了,炎族人地位就下降了,你我不都是炎族人吗?”
“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衡山镇现在是大周的,小心被官府抓去砍头。”
邵荣故作惊讶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再说了,这大离亡不亡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个闲散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