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我那天看了郭宰相的面相,她是个长命百岁之人,肯定能逃出生天”
郭超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自顾自的喝起来。
“邵兄,你说的轻巧,我姐身为大离宰相,肯定是要被搞的…”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竟带了些哭腔,他抓起邵荣的手腕,眼神迷离,
“邵兄,咱们得想个法子,我姐不能有事啊!”
邵荣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
“慌什么,你姐可是宰相啊,她的手腕可多着呢!”
“她那点手腕?呵,在朝堂上耍耍也就罢了,现在周军都攻破虎山了,还能有什么用?”
郭超猛地灌下一口酒,呛得直咳嗽,脸涨得通红,
“郭兄,你二哥不是虎山城主吗?你为何不担心他呢”
“他啊!不瞒您说,他是庶出的,而我姐和我三哥则是一个娘胎生的”
邵荣放下酒碗,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伸手拍了拍郭超的肩膀,安慰道:
“你放心,你姐精明着呢,肯定早有准备。再说了,周军现在还没打到琼郡,我们还有时间。”
郭超沉默了,根据目前的发展看,大周若想再一口吞下大离的其他地盘,确实还需要花些时间,况且大离王爷西门发沉手里还有五万的重骑。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买了些烧饼,起身前往秀罗县。
在离秀罗县五里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大队的步兵,两人急忙躲在一旁的树林里。
路上尘土飞扬,邵荣和郭超躲在树林里,顺着缝隙往外看,大气也不敢喘。这队步兵看样子得有几千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目光呆滞,盔甲杂乱不一,什么样式的都有。
“邵兄,这,这什么情况啊?咱们这还去秀罗县吗?”
郭超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
邵荣没有作声,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些步兵,眉头紧锁。这队步兵明显是秀罗县的乡兵,应该是去虎山增援的。
两人等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这队步兵才走远。
“郭兄,我感觉秀罗县可能已经开始抢抓民壮了,咱俩要是过去,多半被抓住往虎山去,这样吧,咱们绕过秀罗县就不进城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一路来到秀罗县,在县城外二里的地方,选择绕着走,远远向秀罗县望去,县城门口戒备森严,只能进不能出。
花了些功夫,两人绕过县城,继续往西疾驰,路上遇到几队往东走的乡兵,都被他俩躲了过去,天黑的时候来到一个树林前。
俩人把马拴到一棵大树上,坐在旁边歇脚,邵荣从包袱里掏出两个烧饼,递给郭超一个。
“邵兄,你说咱们这一路躲躲藏藏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郭超接过烧饼,苦着脸说。
“这烧饼都硬得能砸核桃了。”
邵荣没接话,只是用力掰开烧饼,小口小口地嚼着,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你说,靠这些歪瓜裂枣的乡兵,这虎山能守住吗?”
郭超三两口吞下烧饼,又灌了口凉水,接着说:
“咱们绕过秀罗县,应该又走了三十多里,明天再走一天就能到浔州了”
“守不守得住,跟咱俩没关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邵荣说完,倒头就睡,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