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拉住一个人。
“大哥,怎么了,这要怎么了?”
“小伙,你别拉我,快跑吧,你不知道吗?周军先锋已经到城北外围了,再不跑,跑不出去了”
那人想要挣脱,奈何邵荣的手跟钳子一样夹住他,怎么都甩不掉。
“哎呀,小伙子,小祖宗,您快松手吧,我这小细胳膊可不经你掐”
“大哥,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周军领头的是谁?是不是鲜于苒敬?”
那人张口结舌,面色惊慌,艰难吐出几个字:
“对,对,是鲜于苒敬,他们…他们的大军中午就要攻城!”
邵荣松手放开那人,让他继续逃命,侧着身子看向城北的方向,只见城头上黑压压的一片,站满了士兵,城门口堆满了各类兵器,几十辆牛车沿着马道一直往城墙上运垒石。
他又扭头往城主府方向看了看,府门前的告示牌那围了一圈人,几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门前的高台上,宣讲着什么。邵荣转身回屋穿上那身黑色盔甲,将宝剑挂在腰边,又找了个大水袋系在腰上,胸前挎着牛皮背包。
担心盔甲太过显眼,他又在身上套上一套破烂衣服,头上用破布缠了几圈。
他来到后院,跪在邵烈臣的坟头前,眼中闪烁着泪光。
“爹,你儿我要去衡山了,不知是福是祸啊”
随后他又跪在地上给邵烈臣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快步往城主府走。
邵荣赶到时,府门前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粗略一看得有上千人,前排的是官军,后面是民壮,有老有少,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一眼都望不到头。
一个身披银白色盔甲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台上,他身后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身穿灰色官衣的人。
“诸位,诸位静一静,我是城主的副官陈峰光,诸位都是为大离尽忠报国的好儿郎,现周狗子已经打到我们家门口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需三天,只需大家齐心协力坚持三天,周狗子粮草不足,必定撤军,到那时,我将为大家记上军功,保大家荣华富贵!”
前排那些个官军也作势喊着口号。
“守卫虎山,保卫家国,坚持三天,即有军功!”
“守卫虎山,保卫家国,坚持三天,即有军功!”
…
后面的一些民壮被官军感染,也跟着喊,声音越来越洪亮。
陈峰光看着眼前这帮即将顶上去的炮灰,心里满是得意,但他依旧装出很严肃的样子。
“诸位,这里是大家的军功台,从第一天守住虎山开始,大家便可记上军功,如有谁在保卫虎山中以身殉道,那便是大功,待周狗子撤离后即可让亲属来这里领取奖励!”
“好!”
“真的啊,不是开玩笑的?”
“我就说嘛,守卫虎山也是为大离做了贡献,哪里会无功而返?”
站在后面的民壮一个个交头接耳,顿时有些嘈杂。
陈峰光侧身微躬,双手下压,压了几次,人群逐渐就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