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再度提及上环的话题,秦淮茹陷入了沉默,神情时喜时怒地站了起来。&34;若不找大大爷,那你直接用钱去外地请人啊。”
秦淮茹用复杂的眼光凝视着贾张氏,补充说:“而且,我明天要去钢铁厂上班了,是不是你也应该预备些饭菜票?”
贾张氏察觉到秦淮茹语气中带有些异样,当即下了炕追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面对贾张氏的三角眼直射,秦淮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冷淡地道:“我不会做手术戴那玩意儿的!”
贾张氏对于此刻的秦淮茹有点拿不准。
她的潜意识里害怕的是秦淮茹可能会改嫁。
毕竟木棍对秦淮茹更为亲近,若是她改嫁,万一木棍跟随过去,整个贾家将失去香火承继!
秦淮茹的模样,即便有了三个孩子,依然风情万种,况且她只有二十九岁,风韵犹存。&34;我去就我去!”
尽管满是不情愿,贾张氏最终还是离开去寻找抬棺材的人。
可直到半上午过去,价格却一直没有谈拢,她的不满之情渐渐溢出口头,对家中的人都咒骂了几句。
待贾张氏离去后,秦淮茹迅速在家里四处翻找了一遍,却发现贾张氏极有可能将钱票藏匿身上。
夜晚降临,饭菜香四溢,驱逐了厅堂中的焚香气息,外院传来了孩子们欢快的交谈。
秦淮茹目光扫视,却发现木棍与丫头不见了,走进二门后望去,在东厢房与临街耳房的拐角处,昏黄的灯光下,聚拢了一群手持空碗的孩子,其中包括丫头。
然而木棍却孤单地立在群儿之外,这让她心中不由得一紧。
……
&34;张三儿,怎么就给我舀这么少?&34;刘光明手执大碗,一脸不满地责问张建国。&34;现在这么多人要吃,多给点你的,别人怎么办?等后面的人都捞不到怎么办?&34;张建国这次可不想惯着他。
老爹早已不住在他隔壁,厨房也不在自家门前,他居然还敢对分粥这事挑剔!
&34;你上回分我那么多碗……&34;刘光明不满的嘀咕,走开了。
张建国站在灶台旁的小凳子上,给一帮孩童分粥。
这时,秦淮茹挽着木棍,端着大碗排队等着。
她先看了一眼锅里,接着对张建国开口道:“建国啊,你们家熬的粥好香,可以再分一勺给木棍吗?”
&34;不行!&34;张建国连想都没想就拒绝对面之人,“下一个是下一个的!”
他对秦淮茹始终不齿。
木棍曾偷拿过张家东西,是她替他还书并退还偷钱的事儿;而用来作抵的鸡蛋据闻竟是老大妈找来的两颗臭鸡蛋。
更主要的是,贾家对于张家长久以来始终未能做出真诚歉意!
“木棍,你以为有娘帮你就能乱插队了吗!”
阎解放抱着一个黄铜大盆进来,“闪开,该我轮到我啦!”
“木棍,你们当众喊建国哥哥是小瘸子,就应该料得到这种结果。”
“我们都不愿陪你玩,快离开!”
对秦淮茹离去时难堪的脸色,张建国毫不理会。
此刻他的手上持着的巨盆可以盖过脑袋的大部分,他有些愕然地看着阎解放:“那是你爹叫你拿这个来?”
&34;你怎么会知道?&34;
张建国翻了个白眼,但鉴于阎埠贵下午帮他卖掉了一些……不!分了15元,他决定暂且容忍。&34;等一下我给你们舀,下一个轮到了!&34;
在分配完给剩下的四个小男孩稀粥后,他把自己剩余的米汤全部盛进了阎家的大盆子里。&34;建国哥,你要洗涮锅水吗?”
一个住在 院落旁边小屋的孩子热切地询问。
紧接着,他接过张建国递给他的搪瓷盆,飞快跑到前院的水槽处取水回来。
等张建国分配完毕,那一群小孩如鸟兽般散去。
母亲马秀珍提着围裙走出来,呼唤着张建国回去喝稀粥,并开始收拾厨房,添满大铁锅的水,加上厚实的木盖,关上燃气,借余温烧开热水。
等到张建国吃完,关掉了电灯,检查门窗后,又朝花园旁边闲坐的大爷爷打个招呼。
母子二人一同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深夜,贾张氏回家迟了,面对秦淮茹冰冷的脸庞与棒梗低垂的脑袋不加理会的姿态,她内心感到紧张而惶恐。&34;妈,饭票钱给我,明天我要去钢铁厂上班!”
她焦急说道,“而且别再骂张家人了,至少声音小一点,不然棒梗已经被其他孩子排斥了。
还有,今晚是东旭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