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泽的卑微尽显,竟然还要去跪下,却被看不下去的奕甫一脚踹倒。
“呸,你是个什么蝼蚁也敢觊觎奕庙仙君,我跟祈安少君一个有能力,一个有美貌,你有什么,有你这我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命?还是你那恩将仇的鼠辈之心?”
“将你与我家哥哥名字提在一起都是恶心。”
“我家奕庙哥哥多番救你,不惜粘上因果,却粘上你这甩不掉的污秽东西。”
“你知道你做什么了吗?你怎么敢的,你毁奕庙仙君万年修行,在凡间多番侮辱,这些都够你被九天雷霆劈上千回万回的。”
万年修行?
李问泽像是听见了什么无稽之谈轻笑几声,可又忽然想到什么,孔瞳放大,嗔目俱裂。
扶予生要去拉奕甫,张嘴要阻止他再说下去,可奕甫却只是拍开扶予生的手,非要一吐心中骂词。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你毁了一个上神,你毁了一个世人万世敬仰的神明!只因为你那可耻的不值得言说的私心。”
李问泽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奕平生从来不是什么修士。
自己只当他是修仙界来到凡间取药的修士,却原来,他是自己根本不可能触及的存在。
怪不得,怪不得,奕平生灵气散去那日其灵气充沛到能够让整个廉城天生异象,百花齐放,鸟兽为之鸣吠,奇景绵延百里。
原来,他不叫奕平生,他叫奕庙。
自己何其可笑,竟然妄想占有一个神明。
李问泽双眼爆满血丝,一时失去心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问泽抱头嘶吼,铺天盖地的绝望涌出心口。
“李问泽,断生草事关众生,奕庙哥哥身怀三界重任,你却害他至此,莫再不知悔改、一错再错,速将断生草交于我。”
李问泽只颤抖的从怀中拿出断生草,一步一步的跪爬向俯视着自己的奕甫。
直至他足前,将手中断生草递了出去,眼中是最后一丝的希冀。
“我把断生草给你,你把平生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要奕庙,我不要神明,我只要平生,我所求只有平生。”
李问泽卑微的哀求着,狼狈不堪。
“冥顽不灵,恶心至极。”
奕甫接过断生草,冷笑一声,再次将其一脚踹开,这次夹带着灵气,直将他踹出开外撞在门上,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脚踹的李问泽迟迟无法再爬起来,只躺在地上痛苦的呕血,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垂死般的悲鸣。
门上的喜字摇曳之下缓缓落在地上,好生讽刺。
“我这就杀了你!”
言罢奕甫祭出自己的本命长鞭,李问泽肉体凡胎,若是被仙家法器打上一鞭,怕是能直接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超生。
奕庙惊叫着阻止,“奕甫住手。”
太过着急,奕庙竟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李问泽本已不再挣扎,决心求死。
却在听到无人角落中传来的奕平生的声音时挣扎着想要起身。
再看祈安怀中的奕平生,他明白了。
李问泽拼尽全力向那角落爬去,牵扯到身上不知断裂几根的碎骨,却始终不愿意停下。
直至触摸到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李问泽用残余的力气去捶打这个屏障,屏障里面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知道,平生就在里面。
“平生,你出来,平生你出来,噗。”李问泽又呕出一口黑血出来,被屏障接住,顺势流了下来。
屏障内捂嘴摇头,眼泪却止不住。
李问泽捶打屏障的力气越来越小,却一下一下,不愿停歇。呕出的血浸湿了喜服。
“求求你,平生,求求你,让我见你一面,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没有跟你讲,还有很多很多的酒没同你喝”
“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同你想同你平生,你理理我。”
李问泽捶打的手垂下,哀求的声音再也没能从嘴里说出。
奕庙没能忍住,哭嚎的声音从指缝中流露出来。
扶予生不忍,撤去屏障。
李问泽却无法再睁开自己的眼看一眼心心念念的奕平生。
奕庙未靠近李问泽半分,而是在倾倒的椅子边弓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