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山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就来吧,荣锋坐直了身体,毫不畏惧地用眼神回击。
“靠,这小子现在胆子这么大了?看来没能干掉他绝对是个错误。”老二心里忿忿不平地想。
但此时荣家人都在桌上,老二只能将心思压在心底,让他死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先来说两句。” 荣老爷子声如洪钟,宴会厅里嘈杂的声音立刻恢复了宁静。
“我以前跟你们反复讲过,荣家的规矩是强者吃肉,弱者吃屎。在集团里干的好的,可以多拿;干的不好的,那是一分奖励都不会有;如果是干的差的,我会把你踢出局。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有心理准备。今年世界不太平,你们当中有人看出来什么了吗?谁来说一说,对我们公司未来可能会有什么影响?&34; 荣安国今天突然发问。
老爷子今天是咋的了,吃饭的时候来这一套,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爷爷,我觉得吧,今年我们集团的盈利数据比去年好很多,不存在利润减少的风险。” 这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大伯的儿子龙虎,他老子主要负责集团的钢铁部门,荣钢公司。
“你是真虎啊,无知者无畏!”荣锋在心里暗笑道。“你爷爷都这么问了,说明他肯定看出问题来了。”
“小虎是第一个发言的,值得表扬。”荣安国对荣虎说的话,没表态对错。
没有说对,那当然是错的。
“爸,我替小虎补充一下,荣钢现在发展的非常好,我们华夏去年全国的钢产量突破了1亿吨大关,成为全世界第一,按照华夏经济发展的速度,我们荣钢的未来发展将会走上快车道。我有十足的信心,在未来5年内带领荣钢,并使整个集团的利润再提高一倍。”
说话的人是荣安国的大儿子荣远锦,负责集团下属的钢铁部门,是荣钢的总经理,荣氏集团的副董事长,这样的发言还是有点水平的,有数据,有目标。
“还有谁想发言吗?”荣安国也没有表态,而是继续问众人。
“爸。”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原来是荣锋的姑姑,荣远绣。“我来说一说,我觉得吧,集团目前的发展确实是很快,我们集团跟华夏的经济密不可分的,所谓华夏好,我们集团就好,我觉得至少从目前来看,没有任何风险。”
荣远绣负责集团下属的有色部门,是荣冶公司的总经理。
“好,我的大儿子和二女儿都发言了,还有没有人要发言的?”同样地,荣安国对二女儿说的话也没有表态。
“老三,你说一说,你是大学经济学教授,你怎么看?” 荣安国指了指荣父,就是荣锋的父亲,荣远山。
本来,荣远山并不想参与关于集团的任何讨论。事实上,他在集团里也没有任何职务,不拿工资,而且没有股份。所以,荣远山一家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连家族会议都不参加。
什么原因呢?荣锋是在后面才知道,原来跟自己的母亲谢之瑶有关。
荣远山当年在下乡插队时认识了荣母,两人朝夕相对,坠入爱河。
但作为民族资产阶级的荣安国,却十分看不上农村出来的普通农妇,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结果荣远山跟荣安国因为结婚的事情谈崩了。
最后父子两人妥协的结果就是,荣远山和谢之瑶可以结婚,谢之瑶可以入住荣家,但荣远山得不到荣家的任何家业,以后也不得参与家族里的任何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荣家的三儿子在荣氏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荣远山的媳妇不受任何待见,他们的儿子荣锋遭受家族的白眼,一直被冷落、被打压。
这也不难理解,荣锋住院、出院,家族都不闻不问。
但是令荣锋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原因的是,荣三少已经是废少了,也早早被荣安国放弃了,怎么那两个少爷还对废少痛下杀手呢?
“会不会跟之前荣三少写的一篇日记有关?”突然,荣锋脑子里回忆起刚才看过的三少日记。
应该是3月初三少写的,大概就是在荣父的书房里学习经济类书籍,并向大学教授的父亲请教投资问题,结合自己的思考,写了一篇关于荣氏集团的文章,大概内容就是荣氏目前存在的问题和改进的方法建议。
不过完整的文章并没有写在日记里,这里只是简单地记了几笔。
谁曾想,第二天荣三少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