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坝前面是她家的田,不过那块田并未种什么东西,而是弄成了一个小的鱼塘。因为她喜欢吃鱼,所以爷爷干脆就将田改成了鱼塘。
田埂上面站着一个跟她一样穿着的小女孩儿,看身高,应该七八岁的模样,她认识她,周小琴,她的小满满,她的爸爸跟她爷爷是亲兄弟。
她跟周欣月的爸爸是同一个字辈的,但是年纪却跟她一样大,周欣月还有一个小满满,是她奶奶的弟弟的女儿,年纪也跟她一样大。
面对这个名义上是自己长辈的小姑娘,她心里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上一世,她跟这丫头原本感情还挺好,后来因为他们一家不孝顺祖祖,也就是爷爷的爸妈,所以两兄弟吵了一架后,就没在联系了,连带着她们这两个小朋友也变得生分了。
“早啊,小满满!”周欣月上前跟周小琴打了个招呼,周小琴也笑着回了一个早!
然后两个人便沿着田埂往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经过这一会儿,周欣月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了这个事实。
唯一让她有些介意的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了,她又不敢问别人,怕别人察觉异样。
如今才早上七点,太阳就已经升起了,周欣月上学的学校距离她家里走路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钟时间,因此,她每天必须要在早上七点之前出门,要不然路上稍微有慢一点就有可能赶不上。
这段路程曾经是她最痛苦的回忆,因为真的是太远了,夏天热,冬天冷的,坐不住啊!
她家住的这个村子和别的村子不太一样,属于对立的那种,就是屋子建在两边,中间全是稻田,屋子后面的山上就是土地。
站在家里的院坝里,能看到对面的人家,但是看不清楚样貌,对面说话声音大一些,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的那种距离。
若是谁家有事儿,站在院坝里吼一嗓子,对面的人也能听到。
她们得从这边走到对面,然后在从对面的山上翻过去,然后在顺着山路,在翻过一座山,才能走到公路上。
十里八村的小孩儿都在同一个学校。所以上学的路上并不孤单,这不,她们家刚走到对面,就看到一户人家门前站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儿。
他叫张强,跟周欣月同岁,他家住在周欣月家的斜对面,站在张强家的院坝里就能看到周欣月家的院坝。
当然,这是后来才可以看到的,最早的时候可是不行的。
周欣月家的院坝有两个,一个是用一块一块儿的石板铺成的,石板院坝的前方还有一块儿泥土堆起来的空地,那里种着一些指甲花,学名有叫凤仙花,还有两株很大的月季,还有几棵玫瑰。
另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不知道名字的花,石板院坝的左边有一条小的石板路,通向屋后的一片地,第里种着几棵橘子树和柚子树,然后还有一片位置被奶奶拿来种上了小葱,大蒜,香菜,生姜啥的。
石板院坝的右边就是另外一块院坝,是用泥土堆积起来的,比石板的院坝矮上一些,泥土院坝的边上种着一丛竹子,旁边就是一家人日常出行的小路,前面也是一条小路,通向后面的土地。
那丛竹子长得十分好,而且到了吃竹笋的季节,还能搞到不少的竹笋,可后来爷爷将那丛竹子连根拔起了。
原因是因为她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放学了没有及时回家,跟着同学在路上摘马昂昂,又叫野豌豆,长得跟豌豆差不多,但是比较小,结的豆荚也像豌豆,但是小很多。
摘下来掐掉屁股那一节,然后顺着纹路剥开,将豆子扒拉出来,再合上,放进嘴里用力吹,就会发出声音,小时候她特别喜欢玩儿那个。
她玩的开心了,一时间忘了回家的时间,于是爷爷看着快黑的天。十分着急,拿着手电筒就顺着她上学的路找了过去。
然后就遇见了背着书包慌慌张张的往家跑的周欣月,周欣月胆子很小,她怕黑,怕鬼,怕打雷,怕高,怕很多东西。
当看到天快黑了时心里十分慌乱,连忙往家跑,还好遇见了来接她的爷爷,虽然挨了一顿骂,但是好在没挨揍。
回去后的第二天爷爷就将那丛竹子砍了,说是挡住他视线了,砍了以后,爷爷站在院坝里就能看到她上学翻过去的那个山口。
这样每天到了时间,他就能站在院坝里看她有没有回来。
说实话,她后面都很乖,因为她真的胆子小,爷爷奶奶上山干活儿,天黑了还没回来的话,她就会将家里所有安了电灯的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然后将门窗全部关上,然后缩在堂屋的门背后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