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的郊区,在那个黢黑黢黑的臭气熏天的猪场后面,两个人以肉搏的方式,打了起来。
这场贴身肉搏以付彪压倒性的胜利而告终。
李世光根本没得什么力气,而且奥迪车撞上水泥护栏的那一刻,他脑袋也被撞得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没多久,李世光就被付彪压在身下,付彪死死摁住他的脑袋,将他脑袋摁在一片湿湿软软但是滂臭的土里
……
李世光被付彪打的那一枪的位置在屁股,那一枪并不致命。
我接到刘彦明电话时,刘彦明已经将事情大致经过告诉了我,他说,现场的奥迪车侧翻了,挪不动,而他们已经把李世光绑了。
听见消息后,我让刘彦明往五溪方向赶,同时给顾伯豪打电话,拜托他帮忙。
让顾伯豪帮我杀人,我不敢,但帮忙提供个住处,应该没得问题。
……
从长城酒店出来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天空依旧暗沉暗沉的,而我已将所有的压抑与焦虑抛之脑后,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赶到五溪,亲眼见李世光最后一面,然后给他选一块风水上等的墓地,送他上路!
我在脑海中构想着看见李世光后的场面,当他看见我时,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
他会是什么表情,是否会痛哭流涕的求我放了他?
或许不会吧,李世光到底是纵横江东十多年的黑道大哥,最后的气度肯定是有的。
或许,他会挺直胸膛,十分硬气地看着我:何老四,你个小麻皮,到底还是栽在你手里了,没得好讲的,让我痛快走。
或许,这才符合他大哥的气度,打流,原本就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行当,打流这么多年,要说李世光手里没个血案我是不信的,既然有血案,他应当有这个觉悟。
……
我脑袋不受控制的思绪飞扬,但在这种飞扬的想象中,忽略了一个人,也或许,是我潜意识里想极力回避的一个人——李瑶。
越是回避的事儿,往往来的越快。
就在我与宋哲开着车,连夜奔赴五溪的时候,李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的手机调的是震动模式,由于我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手机响了一会儿后,是副驾驶的宋哲从我兜里拿的手机。
当宋哲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提示,许久,说:“李瑶的电话。”
“挂了吧,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说,语气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惊讶。
宋哲轻轻叹了口气,挂断。
挂断没几秒钟,李瑶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继续挂断,她继续打。
来回折腾四五次后,我的手机总算歇了一口气,我以为李瑶放弃了,可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吧,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是远在雁州的刘八斤打来的。
接通刘八斤的电话时,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方寸大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