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正好时,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
“哎呦,这院子能住人,还是给嫡出小姐住?没想到承业侯府居然落魄至此。”
听着一名太监尖声尖气的道。
朱思思拿着牌位放在眼前,保证谁都能看得到。
“高公公说笑了,昨日太匆忙,暂时把思思安置在这的,我们今日会找些工匠把这里重新粉刷一遍的。”
“齐嬷嬷你陪高公公,白大夫进去看看思思姑娘到底怎么样了,把本王的礼物都抬进屋。”
朱思思听着脚步声,立马眼角流泪的看着牌位。
“哎呦呦。。。这满身的血,还活着吗?”
“阿。。。这怎么还抱着个牌位?”
高公公的一惊一乍,差点把白老大夫送走,拍了拍胸口不悦的瞪了一眼后上前走去。
还真是牌位,鲁氏的!
“哎呦,这思思姑娘也是命苦,这大概是想娘了,白大夫还不快去把脉!”齐嬷嬷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边说边抽噎了起来。
白胡子老头啧啧出声,这下手够狠的,只怕日后要留疤。
朱思思双眼含泪的道:“我不怪爹爹,是我自己不争气,不能给爹爹长脸,没有小妹优秀,我就是想我亲娘了,才抱着亲娘的牌位心安些,我死后就去找娘,她一定不会嫌弃我,打我的!”
众人身后的牛若淑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该死的贱蹄子,内涵谁呢?
“说什么胡话呢,有我白大夫在,死人也能扎活!”老头白胡子一翘,双眼一瞪。
朱思思立马伸出手来,给这暴躁老头把脉,她可不想被扎。
破败院落里的那莹莹发光的冰蝉丝,绫罗绸缎,珠翠金银,还有站在那里,高大挺拔俊朗非凡的楚子敬,让朱芊芊的眼睛闪了又闪,一时间都不知道往哪看好,看的她脸红心跳,丝帕都扭成了麻花。
看了看姑娘皮肉绽开的伤口还在淅沥淌血,老头不由蹙眉道:“这可不只是皮肉伤,还有很严重的内伤,怎么下手如此之狠,要不是这姑娘天赋异禀,只怕早就嗝屁了,可惜了可惜啊!”
“还有昨日打的,今日都没有给她换洗,上药,到现在孩子还在流血,任由伤口如此溃烂,简直就是虐待,老夫可从没见过如此心黑的父母。哼!”
听着这看起来神仙似的老头,居然说着说着冒粗话,让朱思思觉得有点割裂感,这老头还挺接地气。
高公公嗓子咳了咳道:“白院正,注意言行!”
“说得是,承业侯府嫡女,居然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齐嬷嬷不禁回头看脸看外间的牛若淑。
她此刻笑也笑不出来,咬牙道:“都干什么吃的,早上让你派人伺候小姐洗漱,居然到现在都没个人影,我看你们是反脸天了。”
听到外面都呵斥,齐麽麽瘪了瘪嘴,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当别人都是傻子不行,这没了亲娘的孩子就是受罪,没人疼啊!
“还有你那可惜可惜了什么意思?”高公公也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对着白老头问道。
哦,这姑娘奇经八脉畅通无阻,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奇才,练到个武宗境绝不是难事,可现在倒好,经脉受挫,内伤严重,不知可能恢复如初,可惜了啊!
“哎呦,真的,那可真是可惜了哦!”高公公瞳孔一缩,皱巴着脸看了看这姑娘惨白的脸色。
“老神仙,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朱思思努力抬起小脸道。
“哎,别动,仔细伤口又裂开,你只管说!”白老头翘着胡子微怒道。
朱思思虚弱的道:“我哥哥的头被砸破了,一直流血,求你帮他看看,有无大碍!”
高公公和齐麽麽对视一眼,都不可置信道,这侯府居然如此容不下这对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