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未央打了个响指，血液巨蟒低吟着下降，溶入土壤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踩着浸润鲜血的土地往前走，走到夜尘抽搐着的，生命慢慢流逝的躯体前。
“介绍一下，这位是凌巧巧……算了，说了你也未必认识。”霍未央说着看向那个慢慢落下的女孩。
和当时在医院里看见她时一样，依旧穿着那件白底的，染满鲜血的病号服，修长尖锐的指甲呈现鲜血干涸时的黑红色。
只是她的身体看上去不那么虚幻，靠近了，居然能感觉到属于人类的温度。
她落地，好奇地看着自己全新的身体，霍未央有种感觉，她依旧是曾经那个满心向阳，努力在这座城市扎根生长的女孩。
哪怕如今的她是一尊杀神。
来到二阶之后，霍未央感觉到自己与被拯救的诡秘产生了心电感应，感觉到他们的血肉在生长，生命在复苏。
也感觉到，他们的能力并未随着被自己汲取而消失，他们好像成为了污染者，又与污染者有那么些许不同。
总之，她现在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我认识他。”凌巧巧看着夜尘扭曲的脸庞，开口时依旧鬼气森森，“他在那个登山群里潜伏着，平时很少说话。”
“居然还是群友……”霍未央啧啧两声，“不好意思啊，初次见面，闹得不太愉快……既然大家是老相识，要不你自己交代一下罪行，我给你个痛快？”
夜尘没法说话，他已经昏迷，口吐白沫。
霍未央默默拿出了四号道具，一支偷来的肾上腺素，一针下去强行让夜尘保持清醒。
“夜尘，原名叶宇尘，2000年生，海城人。”
“2026年1月1日在登山途中成为污染者，同日残害三名女性同伴。”
“1月3日加入罪血秘会，频繁凭借自身异能潜入各大研究所窃取机密进行贩卖。”
“期间被发现5次，杀害科研人员13名，安保人员28名，破晓营战士5名，造成大夏多项研究成果外泄，你预计得利75亿元。”
“另外，参与午夜幻梦多次逼良为娼的恶性事件，摧残相关女性47名。”
“其余没有确切证据，但大概率是你做的事我就不念了。”
霍未央说着飞起一脚踹在他两腿之间，夜尘的眼珠子都快瞬间瞪出来了。
霍未央对着他的眼珠，抹着自己的脸，变成“螟蛉”的模样。
“认识老子吧？小队里的二号，螟蛉，是不是很震惊？”霍未央按着他的脸，“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们进那个群聊么？你们进去，我就有办法入侵你们的手机，整理出那些连破晓营都不知道的累累罪行！你们一个个还真特么没让我失望！”
他说着一拳狠狠轰下了夜尘的满嘴白牙。
他们身边的空气还在时不时地爆炸一下，显然夜尘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只是眼前这两位的身体显然不是他的困兽之斗可以撼动的。
夜尘死了，霍未央用破晓营的刀当做锯子，活生生锯下了他的脑袋。
那一针肾上腺素让他清晰地听见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被锯开的声音。
“他这算是什么眼神？悔不该当初？”凌巧巧嫌弃地踢开夜尘滚下来的脑袋，瞟了眼那已经崩出眼眶的眼睛。
“他后不后悔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是不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霍未央把刀插回皮套里，打开手机拍下照片。
两分钟后，“江湖戏子”发布三张照片，内容是——捉龙人表演结束，谢谢观看，下次再见。
霍未央伸了个懒腰“走吧，破晓营和警员应该都已经过来了……对了，复活的感觉怎么样？和以前做人的时候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