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知道那天在地下停车场他到底被谁打了，于是他告诉校长——一个学生家长给他塞钱想让孩子当班长，他坚决不同意，于是被殴打了一顿。
于是一个放纵霸凌的人，顿时变成了一个不畏强权的英雄。
在课间上厕所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学生，这个学生的脸他没见过，就是身材有点眼熟。
“陈老师，一个巴掌拍得响吗？”学生一边撒尿一边问。
“当然拍不响。”陈维义不假思索。
“啪！”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半张脸肿了。
“我这一巴掌响不响？”学生晃着手问。
陈维义的大脑被扇得晕晕乎乎，脑海中浮现起当时被殴打的模样。
对上了，身形对上了，声音也对上了，就是在地下停车场痛扁自己的那个凶手！
他开口想呼救，嘴里好像有什么崩了出来，是牙齿。
一颗，两颗，三颗牙带着血在厕所瓷砖上乱滚。
随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石膏上，痛得他嚎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老子那天交代你的事你忘了是吧？”霍未央一脚踢断他脚上的石膏。
“自己找个记者把自己这些年怎么放纵霸凌的事实，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今天我就要看见这个采访视频。”霍未央拎着他的耳朵，“如果你不想自己体面，那我就帮你体面。”
“唔唔唔。”陈维义捂着嘴说不出话。
……
五分钟后，霍未央走在学校操场的角落里，年少时他这条路他不知道走过多少遍。
“你要怎么帮他体面？”无相阴笑着问，他也很喜欢搞事情。
“耀耀死的那个位置，有棵歪脖子树，他可以被倒吊在那里，脑袋对着埋尸体的坑。”霍未央冷笑一声，“那里晚上挺吓人的吧？”
“你经历过，跑得屁滚尿流的。”无相回忆。
“滚蛋！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霍未央咬牙。
“这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无相啧啧了两声，“接下来去哪儿？”
他稍稍安静了几秒，自问自答：“汪植在训练场那边说让你应聘服务生进入午夜幻梦，那边服务生工资挺高的，查案同时还能搞点收入，看看美女，挺好的。”
“你和汪植都这样想，别人不会这么想？”霍未央在心里把无相的智商和汪植划上等号。
“那怎么办？去找梁宇森？”无相抛出另一个想法，“对了我跟你明确一点，和你一起上山的那个梁宇森是真人。”
“那他应该死了，翻进山涧里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一夜之间跑到另一个城市。”霍未央拧着眉头，“除非……”
“没错，他是污染者。”影子直接给了霍未央真相，“具体是什么能力我没察觉，但池莉莉那里肯定有他的信息。”
霍未央心中的疑惑被瞬间解开，如果是个身体素质强横的污染者，完全可以借着落水脱离队伍。
“那就更不能去找他了，这支队伍就是他拆散的，他从山涧里拎出了卧底人间的尸体。”霍未央走在学校的围墙下，一张脸冷若冰霜，“如果是他故意为之，那么他可能只记得自己是个污染者，忘了自己也是个警员。”
“污染者还在乎原本的身份？”无相反问，“没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