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会说话,管一平方公里叫面积也不大,换算成亩,就是一千五百亩地,他是不是以为她是傻子,说个数字一就以为是少了。
小时候爸爸带她去过农村,农民伯伯耕种的时候一亩地播种都要忙活小半天。
江之懿完全不理会他那些小动作,耷拉着脑袋沮丧地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不动弹,靠她自己和无头苍蝇似的找方向找大门估计要累死。
这时,电梯响了,开门是几个女佣推着一排又一排的女士服装进了二楼衣帽间,接着又是重复,江之懿听着电梯开合的声音,听麻了。
最后走过来两个男人,吸引了江之懿的视线,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穿着弄的和黑白双煞似的。
封诀璟注意到她的视线,操控轮椅过来给她做介绍:“他们是这座庄园的管家兼职司机,戚黑和戚白。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们。”
江之懿像棵枯死的小草躺在沙发上,她已经放弃挣扎,听到介绍心想这名字真挺小众的,黢黑,她搁心里默默的给那个穿黑衣服冷脸的男人起了个外号,另外一个白衣服的看着和善多了。
江之懿坐起来,面带微笑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江之懿。”
然而下一秒鸦雀无声,戚白瞅了一眼戚黑,他哥不开口说话,他也不好搭茬,可这在江之懿眼里就是两个人冰雕似的不理人,高冷的很。
江之懿瘪瘪嘴,算了,她是个不招人待见的。
习惯就好,她从父亲去世后,一开始受人冷落白眼会难受委屈,到现在已经适应了这种,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谁还会把她当回事儿呢,这样想就没那么难受了。
尴尬氛围中,忽然江之懿手机收到消息震了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李凤发过来的照片,后又发来一条文字。
[好好伺候封二少,你要是敢不老实不接我电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之懿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眼眶蓦地红了,照片是江之行在病床上躺着的,缴费账单也拍了进去,手下不留情的意思自然是在拿哥哥威胁她。
她不敢抬头,不想让陌生人,发现她的脆弱狼狈不堪。
“你去上面换套像样的衣服,等会我们要去老宅,感谢下我们的媒人。还有爷爷奶奶。”
封诀璟命令,虽然谈好了要对外保持隐婚,自己家人是瞒不住的,更何况陆明兰也不允许他瞒着家里人,恐怕家里人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带她回去,老头和老太太肯定要抱怨他。
江之懿听到要见他家人有些胆怯,弱弱地问:“能不去吗?”
“不能。”他拒绝的干脆利落,两个字掷地有声,江之懿仿佛预料到,如果她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他就能从布袋里掏出来一枚飞镖甩给她,给她一镖封喉。
“哦。”江之懿怕他,不敢再挑战他的耐心,只好乖乖起身去换衣服。
走进衣帽间,这里面放衣服的格局和昨天晚上完全不一样了,多了很多当季女士服装,珠宝首饰,鞋子,还有梳妆台前未拆封的护肤品和彩妆应有尽有。
再次看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江之懿心中感慨,她喜欢漂亮裙子,喜欢美好的一切,却没想过再有物质生活,如今又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些,心中却不是滋味,如果爸爸还活着多好,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哥哥也不会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
发觉自己的情绪,江之懿立马掐了自己一把,及时清醒过来,然后化了个淡如水的妆面,配了些首饰下楼。
一身淡蓝色修身旗袍,做了个新中式发髻侧盘发,插了根木簪子,一缕头发垂在胸前,一缕留在后背,玉质吊坠耳环,白色暗纹印花缎面低跟鞋,她迎着晨光从楼梯上袅袅婷婷而来。
封诀璟并没有看见这一幕,而是和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在谈话。
江之懿只清楚明白的听见了最后两句。
穿着白衣服的人问:“老大你这样做,如果让姐姐知道了会伤心难过的。”
从江之懿这个角度能看见封诀璟的侧脸,他笑的玩味,口吻轻佻道:“我闲的无聊玩一玩罢了,等她爱上我,我再甩了她,不好玩吗?”
江之懿没敢再往前走,怔愣在原地,他嘴里说的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