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恢复之前的坐姿,她不太喜欢闻烟味,但也体谅他行动不便,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说:“你叫我名字吧,我叫江之懿。”
封诀璟轻‘哼’,眼带戏谑,嗓音轻佻:“可我喜欢叫你老婆?你不喜欢吗?”
“我……我觉得不合适。”她在床尾手捏被子一角,说完话猛地掀起被子钻进去,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
被子里江之懿内心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过了有五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江之懿才放松了一点警惕,她闷在里面,刚洗完吹干的头发,又被汗湿贴在脸上,脸颊热的发粉。
虽然难受,但是想到外面那个人如狼似虎的,她害怕,想着忍一晚上,忍过去就没事了。
她从上幼儿园开始就自己独立一个房间睡觉,就连爸爸也没有跟她在一起睡过。
除了昨天晚上喝醉酒她不记得的那个陌生男人,她没跟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过过夜。
被子下的一团,时不时鼓动,封诀璟好整以暇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他轻手轻脚悄摸钻进被子里,躲在江之懿身后,她竟毫无反应?
封诀璟挑开被子,灯光照在江之懿脸上,缩成一团曲着腿睡着了,鼻尖上沁出汗珠,卷翘的长睫,小而饱满的唇瓣,胸前搭着几缕齐腰长发,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等待她的王子吻醒她。
封诀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确定是真睡了,他才赤着脚从床上下地,颀长身形站了起来。
他床上只有一只枕头,需要再去拿一个给她。
封诀璟手掌攥着枕头一角,长身玉立在床边傲娇地自说自话:“我可不是看你长的好看才给你拿枕头的,看在咱俩睡过一觉的份上,给你塞只枕头。”
随后一只手探到江之懿颈下,大手小心翼翼托着她后脑勺抬起,把枕头塞好,又轻手轻脚地放下。
“人小就算了,脑袋还这么轻。”
这脑袋敲一下不会直接四分五裂吧?都不够他捏着玩的。
他低垂着眼眸足足站在床尾位置待了有二十分钟,就同今早天要亮要离开的时候一样。
睡梦中的江之懿,忽然张嘴梦呓了两个字,第一次封诀璟没听清,他蹲下试试看能不能等到她再重复一次。
不负他所望,江之懿又喊了一次:“礼礼。”
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封诀璟只觉得被当头一棒,站在冬天的大街上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身体瞬间结冰,嘴里恨恨吐出两字儿:“犯贱。”
他觉着自己脑袋被门挤了,夹碎了才犯贱给她拿枕头。
原本对今天晚上故意逗弄吓她,以及昨天给她喝了那杯酒占了她便宜而产生的那么一丁点内疚,此时此刻荡然无存。
封诀璟阴沉一张脸,快速下了楼,酒柜里取出来瓶红酒,开了塞,跟矿泉水似的的咕咚咕咚对着嘴吹。
喝的又快又急,暗红色液体顺着嘴角一路向下淌,到青筋根根分明的脖颈,再到精瘦凸出的锁骨,再沿着肌理线条没入胸膛,腹肌,汇聚到人鱼线归入沧海桑田。
黑色睡袍半敞着,矜贵荡然无存,剩下的是眼底疯狂到极致的阴鸷。
他不开心,冲了澡回到卧室,把江之懿抱着换了方向,放在他身边,然后手臂从她颈下穿过把她揽到怀里,大腿搭到江之懿身上,完全把江之懿当成个大型玩偶。
他连明天早上被发现的说辞都想好了,便宜老婆不抱白不抱。
平时他自己睡觉也要抱只大号玩偶,现在那只玩偶被淘汰了在阳台孤零零趴着晒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