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隆被带走之后,李祺站在房间里,用手帕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尽是愤怒。
敢怒不敢言。
“起来吧。”
“以后看到锦衣卫别犟嘴,特别是看到穿飞鱼服的,离远一点……”
“这尹昌隆怎么得罪皇太孙了,被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
李祺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老鸨,吩咐了一句就自言自语的离开了,就连门口的少女都一把甩开,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花船。
他打算回家,让临安公主明儿一早就进宫告状,不管有没有用,先把状告了再说。
……
南镇抚司诏狱内。
尹昌隆被绑在椅子上,朱雄英坐在对面,拿着一份名单,说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手上有一份名单,是齐泰给我的,你只要说错一个名字,我就宰了你。”
尹昌隆绝望一笑,自言自语道:“齐泰……呵呵呵……原来齐泰早就是殿下的人了,我们还傻乎乎的在一起密谋……哈哈哈……”
说着,他又道:“我难道说了,就不灭九族了,就不会死了?”
“要,但我可以让你的亲族改为流放。”
朱雄英看着尹昌隆,继续道:“你们派出去的家丁,就关在隔壁,我明早抓人,光是这几个家丁的证词,恐怕会有人不服。”
“家丁是你从你家出去的,你来指证,旁人就心服口服了,别人就不会说我滥杀大臣,不会刻意颠倒黑白的说我串通齐泰陷害忠良。”
说着,他又拿出一份认罪书,道:“你肯合作最好,如果不肯,你就过不了今晚。”
“流放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今晚死,跟明天死又有什么区别,我会合作,说有那些人,但是不会在明日公开说出来。”
尹昌隆无所谓的摇摇头。
“你死后,这份认罪书上,会按上你的手印,里面交代了所有罪名,说你你悔恨万分,你是天下读书人的败类,兼并田地,强抢民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造反谋害皇太孙,在狱中畏罪自杀。”
朱雄英接着道:“我会让你受天下人唾骂,你的尸体会被封住,跪在午门外,一百年,一千年,你的灵魂永远封存于此,永不超生。”
“你好狠毒啊……!”
尹昌隆咬牙切齿的朱雄英,他不明白,明明才十三岁,为何可以如此阴险,如此狡诈,如此恶毒!
“操你妈的,你说这话不是显得你是个傻逼?”
朱雄英笑了,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尹昌隆,又道:“这世界哪有对错,立场不同而已。”
“你赢了,史书随你写,我赢了,还不是我说了算。”
“吃别人的时候没感觉,别人吃你的时候,就觉得别人狠毒?”
“锵!”
朱雄英拔出旁边锦衣卫的雁翎刀,起身走向尹昌隆,冷声道:“我耐心有限,最后问你一遍,明日早朝,你合不合作?”
“哎……合作。”
九族无所谓,死也无可避免,但是不能遗臭万年。
……
次日清晨,老爷子昨天就特意说了要早朝。
所以今天宫门早早的就开了,临安公主带着驸马督尉李祺进宫,找到朱元璋。
“父皇……昨晚……劈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临安公主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委屈道:“驸马被这样羞辱,就算雄英是皇太孙,也不妥吧……”
朱元璋正在换龙袍,他目光瞥了一眼正低着头的李祺,没有说话,而是转眼看向公主,道:“你就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大清早的跑过来告状?”
“难道父皇认为驸马被无缘无故的羞辱是小事吗。”
公主说着,又道:“父皇是不是不疼我了?打驸马不就是打我吗?”
“留宿花船,咱大明朝的驸马大晚上的去花船看月亮?”
朱元璋本就不喜李家的人,只是李善长功劳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对于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情,都没有计较。
“驸马是去看账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