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
芙宁娜看着那仍然站在过道平台之上的身影,那双好看的异瞳之中积蓄着相当厚重的泪水。
对于她来说常明的出现就是最大的慰藉。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众叛亲离,自己的审判官不信任自己、自己的决斗代理人朝着自己挥剑、一直与沫芒宫关系紧密的刺玫会也成为了这个计划的推手。
但现在他回来了。
那个永远会站在她身边的他回来了。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只要有常明在我和他一起努力,估计就能把时间拖够吧?只要拖够了时间,再将我身上的责任和他们讲清楚”
“他们会理解我的吧?”
芙宁娜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其实对于这一整件事无论是以芙宁娜所代表的“神权”还是那维莱特他们所代表的“人权”都没有错。
或许在曾经“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真的就是一句有些开玩笑的话。
但在这个时候这句话却出奇的合适。
芙宁娜当然知道民众们着急,但她又能做什么,她又有什么错呢?
仅仅是因为她负责?仅仅是因为她承担了这个责任?所以她今天就要被放在这里审判?
但话又说回来了,枫丹廷的居民们又有什么过错呢?
每个人都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因为芙宁娜无法开口,所以他们根本就无从得知这一切的真相。
这也就是说他们两边其实都没有错。
芙宁娜是在坚守自己的职责,而枫丹廷的人们则是想要活下去,两边的人都没有错,那么
“错的人到底是谁呢?”
芙宁娜的心中不由得滋生出了这一个问题。
虽然这个问题在现在这个场景之下有些不合时宜,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却是就是这一次审判所面临的症结。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再去讨论吧”
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在了常明的身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荧看着那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常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按照常明所罗列出来的那些法条来看她确实是做错了事情。
但这是为了更多的枫丹人能够安心入睡,为了枫丹能够摆脱那种人心惶惶的状态必须做的事情。
芙宁娜所知晓的信息对于整个枫丹廷的居民来说都是相当有用的,所以这件事真的就是不得不去做。
“常明我接受你的决斗。”
说罢,荧便从指控席上一跃而下,拔出了那把几乎是从头用到尾的无锋剑,摆出了一副准备迎战的状态。
而常明见状则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腰间的神之眼微微发亮。
他的身影便顿时化作一道紫芒,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被指控席」的正下方。
而那维莱特看着那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两道身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而便开口说道:
“那么依据枫丹律法,双方均有决斗意向,决斗正式开始。”
对于那维莱特来说,现在的情况他已经有些无法控制了。
道理很简单,他并不像常明一样,能将每一条律法烂熟于心。
面对像常明这种熟悉所有律法的人他除了最高审判官的身份之外确实占不到什么好处。
虽说这样的人放眼整个枫丹也不过常明一人,但他所带来的结果便是如此。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再一次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抬起了右手,一道水蓝色的屏障瞬间将两人所在的区域与外界分隔开。
透明的屏障可以让人看得清楚内部的情况,同时也保证了观众以及指控人、被指控人的安全。
毕竟
他们一个是能够一剑就能把愚人众执行官直接打趴下、仅仅用了两剑就彻底拿捏住了当代最强的「决斗代理人」的辅政官。
一个是在其他四个国家都有着相当辉煌的战绩的旅行者
他们之间的战斗所产生的余波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与荧所在的空间被那维莱特的力量所覆盖,常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看来我们似乎都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对吧?”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仪仗剑从手杖之中拔了出来,那道闪烁着些许黑红色光辉的长剑之上传来些许让荧心悸的气息。
“在这几天里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听到这话,常明微微闭上双眼,转而便开口说道:
“我没有经历什么,我只是将我以前所看到的东西、将我以前摆出来的「阵」都收了回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