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烟准时到达城西歌舞团，踏入舞房的时候，闲言碎语声瞬间低了不少。
苏念见到沈烟，从远处跑来挽上她的手道：“烟姐姐，他们又在背后讨论你，太过分了。”
“随他们说吧，不碍事”，沈烟回道。
反正不到半个月就要走了，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感情。
“嗯。”
苏念点点头，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说：“烟姐姐，我关注你的微博了！跳得好美～你一定能成为大博主。”
“谢谢”，沈烟展露一笑，继续问道：“小念，从城西歌舞团出来，有想过之后的安排吗？”
“唔……还没想好，其实我当初来这儿，也是因为我妈妈恰好认识这里的经理，不然以我的水平，估计找不到舞团的工作……”
“嗯……如果你考虑继续读研深造的话，我可以把我导师的联系方式推给你，她那里刚好还有一个名额”，沈烟说道。
常言道师父领进门，其实小念天赋不低，可能只是缺一位好老师。
“好啊，有需要的话我找你。”
苏念从没想过这个可能，四年的舞蹈本科，她都是好不容易才读完的。
这时候，编舞老师杜文婧从门外走进来，拍了拍手。
二十多位舞蹈演员停止了手头上的事情，站成整齐的队列。
“各位，距离演出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最后这一次的演出。”
说罢，她拿出手机连接了蓝牙音箱，开始播放舞曲《菩萨蛮》的配乐。
明亮的灯光下，舞蹈演员们穿着水袖舞服，在场地中心围成一圈开始排练。
众人随着节奏交替起身伏下，模仿着海浪起伏的波纹，主旋律的铃音一响起，两片长袖从圆圈正中心一甩而起。
紧接着，周围的人依次散开，变换队形成一条长龙，呈八字形在场地中来回穿梭。
沈烟站在舞阵的前方，飒爽利落地绞着腿蹦子，连续十几圈后，紧接一个划叉撑地，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进度还不到一半的时候，配乐被突然掐断。
众人不得已停下来，气息微促，脸上挂着汗水。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里的动作是先扬后抑。”
杜文婧说着，扬起自己的手臂，在空中划了大大的一圈，然后收手弯腰，给在场的所有人示范了一遍。
“不是直接抑，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道。
“沈烟虽然请假了一周，看得出没有懈怠，做得不错”，杜文婧接着道，“苏念，有进步。”
“谢谢杜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
杜文婧看着其余众人，有不少个的脸上露出鄙夷。
最近舞团里的传言她也有听说，但沈烟她平时看在眼里，工作认真有态度，怎么都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来的人。
有时候，只是低调地生活，也会平白无故遭人嫉妒。
“重来一遍”，她说道，然后开始播放音乐。
……
帝都歌舞团办公室。
年近六十的艺术总监吕黛芳戴着一副三角黑框眼镜，认真地研究着电脑视频中的舞蹈技巧。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来人上身着一件简约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浅色牛仔裤，显得整个人清爽干净，举手投足间，尽是儒雅斯文。
吕黛芳热情地欢迎道：“沐言，来，坐”，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空椅。
“吕老师，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