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突然瞥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惊得一哆嗦，声调差点跑到外太空去。
“杨峻浩”，他连忙圆上。
“坐吧”，一位经理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翻过一页，没有抬眼。
一通流利的自我介绍过后，几位经理开始提问。
杨峻浩回答得非常顺利，有好几道题都是乔芷琳利用人脉提早透露过给他的。
“最后一个问题。”
一位经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道：“最近秦氏和华普电子的对赌听说了吧？从秦氏的角度分析一下其面临的风险。”
杨峻浩思考了十几秒，开始侃侃而谈。
虽然这个问题他并未事先准备过，但以他在帝都大学金融系年年名列前茅的才学，这题也算能答得上来。
“……普华可能会为了完成市场占有率的目标而忽视其在技术方面的投入，这将导致秦氏在拿到股权后依旧无法占领行业制高点。”
话落，几位高管默默点头。
最后这一位的表现，确实要稍微优于前面的几位。
“依你看，秦氏当如何自保？”
傅御霆懒洋洋的语调响起，配上偏冷的声线，凉意几乎要沁到人心底去。
房间内一片安静。
一众高管识得傅总，自然不敢打扰他的面试兴致，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傅总怎么就问了一个这么难的问题。
而坐在桌子对面的杨峻浩，则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根本没功夫去好奇提问者的身份。
几十秒后，杨峻浩新买的白色衬衫后面已经微湿，额头和手心上都是汗。
他犹疑不定地开口：“从……从秦氏的角度来说，其……其……”
“其应另拟一份附属协议增加技术投资，或促使普华主动采取口碑营销。”
傅御霆替他接话，又进一步问：“如若此举不成功，为增强其在芯片领域的地位，秦氏下一步该如何做？”
杨峻浩身上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他颤抖着声音道：“秦氏应……应该……”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面试席的各位高管一声不吭，在心里默默为他点灯。
这人是不是得罪了傅总？
这种问题，在行业内没摸爬滚打个十年，绝对回答不出来。
当然，傅总除外。
房间内又是一片安静。
好在何方明这么多年的分公司老总也不是白当的，他偷瞄着真皮座椅上意兴阑珊的人……
傅总明显是不想继续了。
“好”，何方明对杨峻浩说道，“面试到此为止，两天后会通知你结果。”
杨峻浩精神不振地离开后，几位高管开始交头接耳，很快便有了答案。
“傅总，我们觉得第二位孟小姐表现得不错，您看？”
何方明不忘征求意见。
其实在前面的问题中，杨峻浩的表现是最优异的，可傅总不喜欢，他们也不敢说。
傅御霆从椅子上起身，“公平公开，你们自己决定。”
“是是是。”
“本次招聘录取两人。”
男人说罢便离开了房间，留下几位面试官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