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东西看着不真切,摄政王把薄薄的帷幕掀开。
里面赫然是一个被捆了的人,这下楚苍术的心思昭然若揭。
摄政王没有什么表情,将自己半敞开的寝衣系紧,还披上一件外袍。
外面的奴仆发觉不对,赶忙把蜡烛点上。
屋内骤然明亮起来,把床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老爷,要连床带人一起……”,长纪颇有经验道。
摄政王摆了摆手,“府里还有其他贵人在休息。”
搬床和赶人的动静太大了,长纪刚想把床上的人直接扛走。
结果摄政王又摆了摆手。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在缓缓地起伏,那静止的模样与死尸无异。
摄政王拆开了对方脖子上的结,他只需轻轻一拉,那绳子便利索地松开,极其好拆。
解开捆绳后,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摄政王淡声道:“公子,你还好吗?”
可惜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摄政王用手抚开那人脸上的绸缎。
一张艳容浮出水面。
长纪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把头转向其它地方。
这个人……模样也太过艳丽了些。
“让洪医师过来一趟”
摄政王皱着眉,用手探向床上人的额头。
掌下的温度异常,这人发烧了。
那张脸这么红原来不是被下药,长纪赶忙把帷幕放下去,“老爷,您先出去,莫要让他传染了病气给您。”
这一晚上,后院没有多余房间,正殿唯一能睡觉的房间也没有了。
摄政王回到书房,他避开那些刚批好不久的奏折,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角落有一个隐藏的隔板……里面装的是书信。
摄政王拿起了那些信件、坐到椅子上慢慢翻阅起来。
这些都是民间游历期间结识的好友写的信。
摄政王带着回忆摩挲着这些信件,拆开的动作小心翼翼。
第一封,有位好友与一位佳人结成连理,还询问他是否回去庆贺。
这封信的时间……是奴仆上个月送进京的。
下一封信,有个好友竟问起他是否成家立业了。
接下来的,就是在分享当地趣事,还有各种邀请和回忆。
摄政王把全部的信件看完后又放回隔板里。
若他真是一名游山玩水的无名小卒便好了,可他生来背负使命,这些好友到死也不会知道他是当今朝廷上的摄政王。
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来,鸟鸣此起彼伏。
摄政王换上朝服,拿起检查过的奏折准备入宫。
往日长纪要陪着摄政王一起,但今天被留下来了。
他在房间里面踱步,然后又看向洪医师,“洪叔,这发烧还会导致失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瞎说,不是发烧,这另有原因”,洪医师收拾着药箱离开房间。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空气静谧得过分。
顾良眨了眨眼,看向旁边的人,“请问你是?”
长纪挠挠头,“你叫我长纪就好。”
看着床上的人投来感激的目光,长纪红着脸连忙摆手,“你要感谢便感谢我家老爷吧。”
“你家老爷?”
说到摄政王,长纪一下子就得意起来,“我家老爷可是……”
顾良配合地睁大眼睛。
“可是一个……”,长纪支支吾吾,不知道要不要把老爷的身份说出来,“反正你今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