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青色长袍,上面绣有几朵洁白的梅花,梅花虽简,却显得格外清雅脱俗,腰间还系着一条素色的丝带,丝带随风轻轻飘动,宛如玉带轻舞,更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人不仅换了一件人模人样的衣服,还跑他院子写东西?
顾世镜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世镜”,顾良见了他便喊了一声,还停下笔、绕过身前的桌子走过来。
见状,顾世镜连忙躲在凡天背后,语气带着敌意,“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你一定需要《心经》,便过来写给你”
“那你也不用过来我院子写吧?”
这里蜘蛛网和灰尘满天飞,和这个人金贵的装扮格格不入。
“父亲让我过来,我想和你培养兄弟之间的感情”,顾良温顺地垂着眼、更进一步,“我们……许久未见……”
见对方和他只隔着一个凡天的距离,顾世镜连忙喊停。
男倌、木势铺、还有这个人暧昧的话。
这个人馋他身子!
顾世镜脸色发青,拉住凡天的衣服想后退,可怎么拉都拉不动。
“你……你先走吧,我这破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闻言,顾良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这里有五两银子,不够了可以找我拿”
什么情况,想包养他?
顾世镜连忙摇着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甩走,“你快拿走,不需要你的钱!”
“我看这位小兄弟倒是需要得很,有钱还能给这位小兄弟买身衣服”,顾良把钱袋塞进凡天的衣服里面。
对他直球不行居然还要勾引他身边的人!
顾世镜哆嗦着唇直到人走了之后才缓过来。
一定是发现他对那人犯恶心才故意在他跟前晃眼。
顾世镜深吸一口气抽出一张纸。
“凡天,先过来帮我压着纸”,他手里的毛笔有些抖,还没从刚刚的惊吓缓过来。
毛笔在纸上糊了好几张才堪堪握好力度,一个小人跃然纸上。
他从乡下带过来的包袱里抽出了一本旧得泛黄的书。
凡天看到熟悉的书皮后退了好几步。
书翻开,里面赫然是两个壮汉在戏水打架。
“看看,毫无美感,就这还是我花大功夫弄来的东西”,顾世镜翻着书啧啧称道。
远处的凡天耳朵发热,面上带着一丝嫌恶。
这个人在山路帮一个休息的商队算账,算了半天要到那本东西。
没成想这人得到那本书后在路途中竟是画起了伤风害俗的东西,结果那些东西还被岳国人偷了。
岳国人好男风他略有耳闻,不过幸好这个岳国人只是喜欢画,对男人没想法。
凡天忍着不适重新走到桌旁压着纸。
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人,穿着梅花印的青袍、飘飘欲仙的腰带……
“对不起了好兄长,你那件衣服实在是太好看了”,顾世镜一下笔便停不住。
破旧的庙里面,青涩的少爷被人压在桌面上,明明是来躲雨的,却和竹马小厮夜夜笙歌……
画完后,不同于那些古板的线条画,顾世镜拿了一个小杯子装点水释墨,给画加上了淡淡的光影。
画面越发栩栩如生。
他承认有自己的私心在,顾世镜坏坏地笑着,给画上的人提了名字,这个人就叫做“姑娘”
阴气的面庞总是被人认作如花似玉的姑娘。
整幅画只有这个人有脸,其他人只是个粗略的身影。
“凡天,你觉得他像我那位兄长吗?”
凡天匆匆忙忙瞥了一眼然后立马转开视线,
“不像”
“那就好,万一被发现我就死定了”,顾世镜脸上有餍足的笑,语气带着得意,“先去醉仙楼试试水,实在不行找个人把这画收了,这个赛道我无敌,肯定不愁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