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收到顾伯公的眼神后走到院子,把押着人的汉子挥开,还伸出手扶着顾世镜起来。
那瘦削的脸上浮着一道红印,看着狼狈极了。
顾世镜冷笑地挥开了顾良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进屋里,
“老夫人,你是认定我把那劳什子佛经给扔水里了?”
见一屋子人沉默不语,他转头和身后的顾良、那个假惺惺的便宜哥哥对视着,“若我将那佛经找出来呢?”
“镜儿,和你哥哥敬个茶就过去了,怎么还扯佛经!”,顾伯公大声打断、胡子都要吹起来。
旁边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女人连忙给顾伯公顺气,还细声细语地说,
“镜儿,那佛经掉到池里准是沉底了,是你哥哥的错,妾身只希望你们兄弟能好好相处”
屁!
顾世镜的声音虽沉闷,却铿锵有力,“我再说一次,我的好兄长把我推水里了,好兄长手里也没拿着佛经!你个假惺惺的母子俩陷害我!”
女人被怼得一愣,没想到这人这么粗鄙地指名道姓。
她把求助的视线投向高位的姑姑。
老夫人:“还执迷不悟!我良孙儿就是风寒也不敢怠慢那一百遍的《心经》,你再嘴硬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高位上的老人涨红着脸,脸上的皱纹拧在一起。
“区区一百遍,呵”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顾良上前打破了僵局,
“世镜,我不认错你不高兴,我认错你也不高兴,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还能要什么,认错是指不怪罪他吗?这还不是把罪名按他头上。
顾世镜嗤笑一声,“区区一百遍佛经就能把我脸扇了,我要是两天就把佛经弄出来你当如何?”
“那我的脸便给你扇”,顾良含着笑眼走近对方,微微把脸侧过去。
一副找虐的模样,这死变态。
顾世镜吓得把自己的手往后一背,他自己有自信能拿出来佛经,可要是拿出来后打这人的脸,他还怕这人赖上他呢,
“若我拿出来了,你就给我下跪!”
“好”
说得这么轻松?女人微不可察地皱起眉,一下子看看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又看向那个充满信心的杂种。
主屋的人散开后,一行人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女人刚想支开顾伯公去问顾良,可却被顾伯公捷足先登。
“啪”的一声,顾良脸上浮起了印子。
“老爷!你好端端打良儿干什么呢!”,女人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手上的力气极大,很快就把顾伯公拉开。
顾伯公脸色从刚刚到现在,已经有点发紫的地步,“看看你教的好儿子!”顾伯公指着顾良,“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是我顾家的嫡子!你推他下水还有没有孝廉心!”
“阿良风寒刚过,你怎么能信了那个乡下人的说辞。”,女人含着泪眼,可却撼动不了顾伯公一点。
“这小子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装病偷跑去男倌楼当我眼瞎呢!”
这下子空气都安静了。
“你好好去给人道个歉,是你的位置我谁也不会给”,顾伯公头痛地捏着鼻梁,“现在好好和楚家的候子拉好关系才是……”
待顾伯公离开后,女人连忙把顾良拉进屋里面。
顾良全程都是静静的,女人想到其他世家一些疯儿子的故事便心疼得不行,“良儿,不用管你爹,有什么事娘给你兜着”
顾良明明挨了一巴掌,此时却淡淡地笑着,让人觉得又可怜又懂事。
“我没事,您先去休息吧”
早上五点多就要去主屋请安,听顾良这么一提,女人也疲乏了。
直到院子只剩下顾良一个人。
系统:“宿主,这个世界我们能发挥的很少,因为鬼在这里的份量很小,感觉像小狗撒尿到处都是标记的气味,本系统分辨不出来”
“那就多来几只小狗,总能发现它的味道”,顾良在柜子里拿了一个药膏轻轻抹在脸上,冰冰凉凉。
这药膏不能他一个人享受。
顾良还拿了文房四宝前往偏僻的院子。
顾世镜摸了一下脸疼得呲牙咧嘴,“凡天,我这脸是不是肿成猪头了”
见小厮沉默了半响后点点头,顾世镜又被迫回顾了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手呼他脸上。
打得真狠,要不然直接遁逃算了,这破地方规矩多、傻鸟也多。
说傻鸟、傻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