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师自通”，顾良凑到男人前面，伸出手。
高大、疲惫的烈德拉姆伯爵被人扶到柔软的床上。
暗红色的床躺着两个人，呼吸渐渐平稳。
重锤落地钟的时针转向十二点，房间冒出了巨大、回荡的钟声。
顾良睁着的眼睛陷入黑暗，下坠感又扑面而来。
眼睛一睁一眨之间，周围的场景变化了。
＊
铁制的马车拴着两头白马。
周围是垃圾成堆的街道，远处的房子还冒出各种颜色的烟雾，空气充满了令人不适的味道。
看到周围的场景，顾良皱起眉。
“顾牧师，快上马车吧”
说话的人是刚刚攻击他的女人，此时此刻却一脸愤恨地做出邀请的姿势。
两匹白马牵着一辆露天的铁皮车，车夫赫然是管家。
管家也一脸愤恨地看着他。
顾良收回视线，揽着自己的袍子上车。
身上的牧师服变成了白色袍子，袖口镶着花边，连披肩也变成了金色。
啪的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两匹马迅速跑动起来。
上面灰色的天空模糊不清晰，马车时不时颠簸，慢慢行驶到一座城堡。
城堡外面非常宏伟，高大的特制盔甲在大门两侧，烈德拉姆的家族徽章印在门上。
周围的人看到教会的马车纷纷打招呼。
顾良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遍又一遍朝着远处的人挥手。
直到马车停下来。
顾良拿着书下车，附近的人看到连忙凑过来。
语气带着好奇和兴奋，“顾牧师，听说教会被革命军倒了马粪？”
“你从哪里听说的？”，顾良面带勉强，反问道。
那人嘿嘿一笑，“大家不都在传吗，还有人想把你拉进马圈呢”
顾良皱起眉，“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哎呀”，那人故作震惊，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我说了什么”
那人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如同瓷娃娃一样的牧师。
顾良坐在马车时看不清，现在下了马车，大家露骨的眼神皆不加掩饰。
迎着各种目光，顾良握紧了自己的吊坠，提步慢慢走进去。
大厅外面站着许多人，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见人群中混来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牧师。
顾良用书挡着自己，慢慢走到一个角落。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听说革命军的女儿想让烈德拉姆伯爵随着她远迁”
“不是结婚后就把萨拉领土归还吗？”
“领土归还怎么还有远迁”
“都有都有”
……
路过的女仆和管家极其忙碌，顾良绕到大厅的通道。
入口处，两排雕刻着花纹的石柱耸立，连接着天花板，石柱的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还有家族徽章的图案。
天花板上，更是悬挂了一盏巨大的水晶灯，上面赫然是蜡烛，水晶在烛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五彩斑斓的光影洒在角落如同一幅温馨梦幻的画。
顾良走到大厅的高台上，高台有一张狭窄的圆桌，他把书放在上面。
随着钢琴乐响起，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向外面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