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之后,余望亭有些忐忑不安,那景帝时不时就会瞄他一眼。
“听说,你小子还跟江尚书家的女儿有婚约了?”
景帝翻阅了一堆奏折,见靖王还没来,索性跟余望亭再多聊一两句。
谁知余望亭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立即就站了起来:“你想干嘛?”
景帝眉头一挑,略带威严的神色瞪了他一眼:“朕就是问问,你如此激动作甚?”
余望亭想想也是,便坐了回去。
“可要朕给你们赐婚?”景帝又问。
“不要,我没钱大办婚事。”余望亭撇了撇嘴,他可是知道的,圣上赐婚的话,那婚事就得办得足够隆重,否则就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景帝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想起靖王一直被软禁着,确实没什么家底。
“朕帮你出,如何?”景帝对这个侄儿还是挺喜爱的,至少比其他那些规规矩矩的侄儿要得他圣心。
“算了吧,您有钱还是去给百姓们修桥铺路吧。”余望亭随口答道,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景帝眯了眯眼,看了余望亭半晌:“看来,百姓在你心目中,还挺有分量的?”
“那是,当年我偷了那么多银钱,可不就是给……”余望亭高亢的声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这些可不是能在圣上面前说的话。
景帝嘴角一咧,余望亭化身黑鹰那些事儿,他亦是早有耳闻的。
“听说,你偷过安国公卧房之中的一尊观音像,可是真的?”景帝跟着问道。
“谣言,都是谣言。”余望亭毫不犹豫地开口辩驳,“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我怎么知道那尊玉观音长什么模样?”
金三宝掩嘴一笑,在景帝的示意下答道:“圣上也没说是玉的。”
余望亭脸色一白,完了,不小心又说漏嘴了。
景帝见了他这副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有太监进来传话,说是靖王来了。
景帝立即宣见,那靖王一身紫蟒袍,进来后便向景帝行礼。
“不知圣上唤臣过来,是有何示意?”靖王恭恭敬敬的开口询问。
他长相颇为庄严,但神色有几分憔悴,那一双行礼的手,虎口处长满了老茧。
景帝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皇兄不必多礼,朕今日让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可认得乔瑶琴?”
靖王愣了一下,而后脸色微微一沉:“臣认得。”
“你是否与她生有一子?”景帝笑着问道。
靖王沉吟了片刻,最后轻轻点了点头:“是有一子,但早已去世了。圣上何故问起此事?”
“哦?”景帝眯着眼睛看向余望亭,只见余望亭冲着靖王翻了个白眼。
靖王见状,也望向了余望亭,看着余望亭打量了几番,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年轻人有点痞,不像是个好男儿。
倒是旁边的江珣,靖王越看越喜欢,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做派。
“皇兄是如何知晓你那儿子已经去世了的?”景帝反问了一句。
靖王面色越发难看,连忙跪下来说道:“臣与乔家女虽有露水之缘,但并未成亲。乔家意图谋逆,乔瑶琴携子回了乔家,最后一并被处斩,罪有应得。”
余望亭冷着脸说道:“你不也是差点被扶持登上帝位的谋逆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