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屠夫布下的防线,犹如铜墙铁壁,绝非轻易可破。
周瑜的目光仿佛凝固在了长坂坡的方向,凝重而深邃。
鲁肃在一旁,语调平缓地接道:“是啊,这一战,将改写多少人的命运。”
周瑜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凝聚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唉,江东眼下的十万精兵,已是我们的全部倚仗。而刘耀那边,四十余万大军压境,我们这点兵力若是贸然投入,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将江东的未来一并葬送。”
然而……刘耀的铜墙铁壁之下,亦非无懈可击。
诸位请看,此地便是丹江口。它扼守汉水中游,水域纵横交错,航运四通八达,码头像明珠般镶嵌在岸边,熠熠生辉。
刘耀挥师南下,其北方的粮草辎重皆汇聚于此,船队往来穿梭,不绝如缕,维系着那四十万大军的命脉。这丹江口,便是刘耀庞大战争机器的心脏地带,也是并州四十万大军的生命线。
水运之道,乃是刘耀大军命脉所系,粮草辎重,半数有余皆赖此途。一旦这水上生命线被无情截断,刘耀雄师无异于断臂之鹰,崩溃只在朝夕。
刘耀此人,素以奇袭敌后粮草着称,对自身后防亦是布防周密,慎之又慎。
甘宁麾下的水军,如游龙般穿梭于碧波之上,日复一日,巡逻不息,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水上防护网。
而沿岸烽火台,每隔数里便巍然矗立,两两相望,宛如夜色中的守望者,一旦有风吹草动,狼烟即刻冲天而起,警报传遍四方。
再者,欲抵丹江口,必经襄阳古城这一咽喉要塞。逆汉水之流而上,襄阳城如铜墙铁壁,横亘在前,城内甲士如云,守备森严。
试问,这世间又有何人,能越过这固若金汤的堡垒,悄然无声地抵达彼岸?一切阴谋与企图,在这坚不可摧的防线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鲁肃、丁奉、徐盛三人听令,尔等即刻率领半数兵马与船只,逆江而上,疾驰三江口,于彼处安营扎寨,以待我等之需,担纲接应重任!
余下众人,则随我直捣丹江口,誓要奇袭刘耀大军之后方,给予其致命一击。
试想,一旦辎重化为灰烬,刘耀那数十万雄师,岂不瞬间土崩瓦解?
“领命!”众人齐声应答,声震屋瓦。
周瑜凝视着眼前的地图,眉宇间透露出决绝之色,最终拍板定下了这出奇制胜之计。
至于长坂坡那边的战局如何,是胜是负,于他而言,已然无关紧要。
他倒是盼着那两边能斗个难解难分,最好是两败俱伤,如此,江东便可轻而易举地坐享其成,收获那渔翁之利了!
……
轰轰轰!!!
在长坂坡以北那片辽阔无垠的荒野上,各路兵马如涓涓细流,迅速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曹操端坐于主营帅帐之内,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军事地图。尽管他与刘琮麾下的兵力合计已逾十万之众,但其中多为新募之兵,战斗力参差不齐,难当大任。
此番对决,曹军虽在人数上略占优势,然而刘备麾下皆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更有数位勇猛无双的战将坐镇中军,使得这场战役的前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更见时至此刻,大军已如离弦之箭,再无回头之路。若不能一举攻下江陵城,待到士气衰竭,粮草不济,后果不堪设想。
每一步都需谨慎筹谋,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在这场关乎天下局势的较量中,曹操深知,已无任何退路可言。
程昱轻抬双手,作揖而言,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长坂坡之地,地势之险,犹如天堑,守之易而攻之难。刘耀将军统帅之才,用兵如臂使指,精妙绝伦。若我军贸然硬闯,恐难言胜算,是以,智取方为上上之策。”
忆及主公与刘耀往昔,曾共历生死劫,情谊深厚,犹如手足。在下斗胆恳请主公,亲赴前线,以这份生死之交的情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可令刘耀将军心生恻隐,网开一面,为我军让出一条生路。
数度交锋,程昱亦是亲眼见证了刘耀将军的非凡才能,无论是运筹帷幄,还是临阵指挥,皆如神助,几无破绽可寻,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麾下的谋士,更是屡屡看穿了自己的部署。
战将更不用说,曹操手下一众将领全都一起上,也不是并州军的对手。
现在只剩下一张感情牌可以用了。
曹操一脸感叹的说道:
“哎……我虽然和刘耀关系好,但是这此人,在大事方面,心狠手辣,想让他出手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现在刘耀已经是如日中天,但是自己却穷途末路。
若是自己选择投降,凭借两人的交情,自己或许还能活,但是……那绝非他曹孟德所愿。
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岂能这般窝窝囊囊。
他曹操宁愿在战场上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想在苟活于乱世。
程昱皱了皱眉头。
“那我们选择分化离间呢?”
曹操摇了摇头。
“刘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手下的罗网更是号称无孔不入。”
“我们就根本没有机会的。”
“传令众将!一个时辰之后!吾要和刘耀决战!”
“遵命!”
……
一时辰后,天地间回响起阵阵雄浑的咆哮,宛如战鼓催魂,曹军铁骑与步兵迅速汇聚成钢铁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