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寒注意到有些适合砍伐的树他没有栓布条。
等一切都弄完之后差不多6点了,钟大爷停了下来,挑了一块石头坐下,拿出旱烟袋在石头上磕,之后放入新鲜的烟丝,点燃吸了起来。
“为什么要栓红布条”林楚寒终于有时间问他。
“是为了所有人都有饭吃!”钟大爷吸了一口烟,没有细说,脱下了鞋子,磕出里面装着的泥土。
林楚寒不太懂,想接着问,但钟大爷已经穿上了鞋子,摆手站了起来;“差不多,回去了”
……
这座山下是一座地级市,开办了很多的木工场,山上砍下的树运到山下加工,成品再运往别处销售,这样的流程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这座城市虽然不太出名,但因为有这样得天独厚,背靠大山的条件,有商业头脑的人开办木工场,有求稳的人选择进山做伐木工,有手艺的人选择进木工场。
只要不是特别懒惰,在这样的地方怎么都不会过得太艰难,但人分三六九等,有人选择用劳动换取生活,也有人想着的是不劳而获。
市区的麻将铺子里,姜天路低头走了进去,进门先是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接着就挑了一张桌子坐下,动作娴熟,看来是常客。
他是这里的本地人,家住铁道街,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没有任何的手艺,也没有经商的头脑,前几年因为老家拆迁,分得一笔巨款与两套房,自从有了钱之后每天就吆喝起一群臭味相投的‘好友’,不是这里惹事,就是那里吃喝。没过几年,这笔钱就分文不剩了。
他的风评在在周围人尽皆知,基本上没有好的评价。
现在在某个木工场上班,还是管理层……但他却三天两头的找不到人,电话时常关机,很多时候就是去打个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道理说他这样的,工厂是避之不及的,早就已经到了开除的局面,但他的位置却一直很稳。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的老爹和厂长的关系很好,是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好多年。
他的工作是他老爹找了厂长好几次求来的,厂长先是一躲再躲,最后在厕所里被姜老爹堵住,又是聊以前的故事,又是拉出身上的伤疤,说“这一刀是替你扛的,这一枪是替你挨的……”把厂长弄得无言,才同意下来,为了他的工作,老人家可以说是脸都不要了的。
厂长当时搓着脸,吸了一整根烟才说:“既然求到了我的头上,你的面子值8000……”
最终,姜天路在厂里挂名,每天几乎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就给他8000,相当于是白送的,替他的战友养这个儿子。
但姜天路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反而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姜天路坐着等了几分钟,又有几个人来到了这张桌子旁边,相互挑选位置坐下,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动作娴熟的搓起了麻将。
5个小时后,姜天路眼中已经冒出了血丝,他今天的手气背到了家,上场就连连点炮,不一会,5000块钱已经一分不剩。
他红着眼睛,努着嘴,看上去很难受!想走了,但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走,必须继续才能翻盘。”
沉默了片刻,他从老板那里拿了3000块钱,又接着来,但3000块钱也没顶住多久就又见了底。
“还来不来啊?他对面的人笑开了花。手中点着刚刚赢来的钞票,心情大好。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想通,有人高兴有人哭,这一个下午都是姜天路一直在输。其他三家赢,更是让他心态爆炸。
8000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有钱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目前的姜天路来说,这是他一个月的工资。
输了心疼,但此时收手更tm的的心疼啊!
“在给我拿点……”姜天路红着眼睛又对着老板说!
“改天再玩吧!”老板出于好意的劝了一句。
对于输红眼了的赌徒来说,最怕的就是劝,越劝他就会越起劲,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想的已经不是及时止损了,而是怎样翻盘。
谁能一直输啊?总得有个尽头,姜文路觉得自己的霉运已经到头了,剩下的就是绝杀翻盘。
“又不是不还你!”姜文路语气很冲,已经不会去思考好话坏话,他觉得老板是怕他还不给钱。
老板也没多说什么了,开了多年的茶楼铺子,他也是深刻明白有些人没法劝,更何况是姜天路这种货色的,说多了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给可以,得有东西抵押!”
姜文路低头想了想,用一台天籁又换了10000块,他准备大干一场!
这台天籁是他老爹抽空了家底才给他置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