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华是想不难受,可这也太社死了。
她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出现在宫中了。
燕淮见她这模样,劝道:“前朝还有玉体横陈,咱们这算什么呀?”
听他这么劝,谢昭华气了个倒仰。
“你怎么能拿咱们跟他们比呢?!”
完了,又没劝好。
燕淮头一次发现谢昭华这么难劝,分明是她起的头。
过了宵禁,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街道上。
昨日下了一夜的雪,现在雪还未化干净,外面冷得可怕。
而马车里躺在大氅里的谢昭华却丝毫不觉得冷。
密不透风的马车里,沿着帘子攥紧一阵冷风,撩起燕淮额前的一绺碎发,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孤明日得去外头军营待上几日,年前一定回来。”
一听这话,谢昭华也顾不上难受了,蹙眉问:“怎么这时候要出去?”
眼中满是不舍。
燕淮本来也是不舍,连离开她一会儿他都不愿意。
但胸膛前的香囊传来阵阵暖意,再加上阿昭的不舍,倒是让他凭空添了几分底气。
“此次虽是出去军营,实则还要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趁着咱们去江都的时候,舅舅做了不少事情,孤得清理一下。”
“而且……一些关于长兄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听到这话,谢昭华放下手中的帕子,直起身子来。
“前太子?”
燕淮点点头。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道。
“处理完此事,京中的闹剧应该就能落幕了。”
关于前太子燕元,一直是朝中的禁忌,这么多年都没人敢在建崇帝面前提过。
毕竟那可是建崇帝的长子,承载着建崇帝和容德皇后太多的希望。
只要提起,建崇帝便免不了悲伤,后来就很少提起。
她记得燕元是从山涧坠马,惨死崖下。
当时她便是觉得有些蹊跷的,前太子马术甚佳,怎会在大雾天赶着出京,最后惨死呢。
但是原书中也没有提此事,此事又成为皇宫的禁忌不让提起,所以他也不敢说什么。
如今想来,倒是愈发觉得有些蹊跷了。
但此事背后必定盘根错节,谢昭华觉得有些危险。
便道:“殿下要小心些。”
燕淮的目光看向车外,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阿昭放心,此事了结,阿昭便可无忧了。”
却说这一两日,苏定四下发动人去调查崔玉。
他因谢昭华那一鸡毛掸子破了相,本想等好些再去找安乐。
却因为担心安乐病情,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地去找了安乐。
这日他戴着斗笠,怕安乐发现,把自己的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神医不带着药箱,却戴着斗笠,这着实有些奇怪。
连安乐见了都忍不住询问。
“前两日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公主,公主放心,不是多大的事情。”
安乐这才放心一些,苏定确定安乐身子还可以后,交代了宫女一些注意事项。
随后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苏定没忍住,先问。
“听闻,陛下要给公主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