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反问,许满仓也愣了,回答不上。
“部族这么多人口,也都是从外面收拢而来的,根本就不可能彻查。”
冯士继续道:“殿下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知道了范臻的想法,哪怕您拿到了她什么都清楚的证据,那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明敌在暗,无法设防。”
许满仓此时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感觉之前被他拿开的那块压在精神上的石头,再次压了上来。
这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也让他无处可逃。
他清楚冯士说的没错,这的确符合范臻的办事方式,要么不动,要动便是伤筋动骨。
想必当初范臻让许满仓来北狄,成为北狄王拓跋凌的儿子,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
所以范臻才能做成这么多大事,一个女儿身,能左右两个帝国的走向。
这个女人,还是太可怕了。
“殿下也不用太过忧虑。”冯士此时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范臻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她现在没有太好的对付我们的办法,况且她的势力,也根本到不了滋兰国。”
“我想,夫人如果要动手的话,可能会在大迁徙即将完成的时候,在殿下和所有人都放松的时候。”
许满仓闻言点了点头,不想去在思索这件事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略有根据的蛛丝马迹之上的,没有证据证明范臻什么都知道了,说白了,多想这些事,有点杞人忧天的意思。
虽说心中这么想,但许满仓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琢磨此事,越是想停下,就越停不下来。
几息之后,许满仓的思绪已快速转动,飘过了他最近遇到的一切事,忽然灵光一现。
“冯大夫,我想到一件事,或许能成为咱们致胜的手段。”
“嗯?什么?”
冯士愣了一下,许满仓直接道:“滋兰大妃!她想让她的儿子做北狄王,这件事一定和拓跋凌的想法相悖,而且她一直隐藏的很好,范臻怕不知道她的想法。”
“我们是不是能利用这一点,对付范臻?”
冯士闻言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之后才道:“这或许是范臻不知道的情况,但如果想利用起来,还是难。”
“范臻想要的是一个一直混乱的北狄,老朽猜,她最终的目的是掌控乾国的权柄,最终反攻北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到这,冯士的眸子也亮了一下,道:“您说的滋兰大妃,或许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只是要怎么做,我还没想好。”许满仓低声道:“滋兰大妃隐藏的很深,我虽莫名其妙的被她利用了,但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和我正面接触过,只有一个中间人,现在还死了。”
“要怎么才能利用她对付范臻……”
“殿下,先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冯士此时缓缓起身,掀开了许满仓身上的薄毯:“还未发生的事情想多了没有好处。”
冯士伸手按了按许满仓背后的皮肤,然后开始一根根的拔出细针。
“事情总会有变化的,与其琢磨这些毫无办法的事,不如等他们先有动作,借力打力来的实在。”
许满仓默默的点头,感觉背后一阵酥麻,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思绪也开始混沌起来。
“殿下体内郁结的旧症比想象的多些,老朽给你上点药,殿下可小憩一会儿,醒来之后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