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放学铃响,那清脆的铃声仿佛是解脱的号角,在整个校园中欢快地回荡。陈凌鹤怀揣着一颗紧张的心,带着修复好的佛珠和精心挑选的奶糖,步伐匆匆地来到了斯年的书桌旁。
“斯年,对不起,之前一直没能把佛珠还给你。不过今天我把它带来了,这是还给你的。”陈凌鹤红着脸,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微微颤抖着递给斯年,眼神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心房里住着一只顽皮的小兔子,上窜下跳,一刻也不消停。此刻的他,手心里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太在意斯年的反应了。
斯年惊喜地接过盒子,双手有些微微发抖,她缓缓打开一看,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谢谢你,陈凌鹤,我还以为……”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眸子蒙上一层水雾。那串佛珠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在这一瞬间,似乎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陈凌鹤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几包奶糖,递到斯年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羞涩:“这是我给你买的小龙人奶糖,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奶糖的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仿佛承载着他满心的欢喜。
“陈凌鹤,认识你真好!”斯年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在陈凌鹤的心间。
陈凌鹤望着斯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斯年,其实还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这串佛珠对我真的很重要,它帮助我度过了很多难熬的夜晚。所以我拜托坚叔找了一串相似的,把你的这串取出一半颗数,交错变成两串,这样我们都能拥有佛珠,你会怪我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斯年,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斯年听了陈凌鹤的话,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木已成舟,怪你?你能把这串佛珠还原吗?它能给你带来力量,我也很开心。物尽其用嘛,太姥姥要是知道了也会理解的吧!而且你这样处理,让我们都能拥有这份特别的陪伴,挺好的。”
陈凌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斯年,你真的这么想?我还一直担心你会生气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斯年轻轻地摇了摇头:“有点诧异,不过相处一段时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串佛珠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发挥作用,也是它的价值体现。”她的目光温柔如水,让陈凌鹤感到无比温暖。
陈凌鹤感动地看着斯年:“你……你……以后,这串佛珠就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啦。”说完,他的脸上飘起两团红晕。
“啊?定情信物?”斯年一头雾水,脸上写满了疑惑。
“友情……友情……绑定……友情的信物。”陈凌鹤结结巴巴解释着,脸瞬间红到了耳根,那模样甚是可爱。
斯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时,斯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陈凌鹤,那你现在晚上还会做噩梦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陈凌鹤笑了笑,眼中满是轻松:“自从有了这串佛珠,几乎没有了。而且,每天佛珠不离身,心里特别踏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斯年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学校不是不允许戴饰品?”
陈凌鹤挠了挠头,笑着回答:“我在学校就藏在口袋里,出了学校就戴到手腕上。”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斯年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关切:“那就好,我之前也是藏在书包夹层里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睡个好觉。”她的语气轻柔,如同微风拂过陈凌鹤的心田。
陈凌鹤点了点头,两人陷入了一阵短暂而温馨的沉默。周围的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那光影仿佛时间的脚步,静静地见证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过了一会儿,陈凌鹤打破了沉默:“斯年,那晚在你姑姑家楼下,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的嘛。”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斯年认真地回应:“可你跟我一样,也只是个孩子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迷茫。
陈凌鹤一脸坚定:“孩子怎么了?孩子也能帮忙想办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
“学费,大人都凑不齐,更何况是我们,不过还是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斯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的目光低垂,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斯年,原来你都知道啦。”陈凌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斯年轻轻地叹了口气:“陈凌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陈凌鹤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决:“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那么难过,那么无助。”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是对生活不公的抗争和对斯年的心疼。
斯年看着陈凌鹤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陈凌鹤,你的关心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安慰了。但有一些事还需要自己独自面对。”
陈凌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希望:“斯年,那我们一起努力。”他在自己默念“努力为你遮风挡雨。”
斯年微笑着点头:“嗯,一起努力,努力学习,努力长大,努力有所成。”
斯年接着说道:“陈凌鹤,你知道吗?每次我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我爱的太姥姥,我就又有了力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太姥姥的思念。
陈凌鹤眼神明亮:“斯年,长大路上并不平坦。”
“可我必须一路向前,我怕我成长的速度赶不上太姥姥老去的速度。”斯年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眼中满是坚定和担忧。那余晖将她的脸庞映照得红彤彤的,仿佛为她的决心染上了一层绚烂的色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陈凌鹤顺着斯年的目光所至望去,心中也涌起一阵感慨。
斯年转过头,看向陈凌鹤,说道:“但就算是黄昏,也有它独特的美丽,不是吗?”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斯年庆幸自己可与人言者有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