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个孩子已经依偎在一起睡着了,外头的空气里散发着森冷的寒意,站在厅里的沈以沫看着心有感慨,这么快又是一年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北牧要上大学了,穷家富路,北京花销大,你可得多给他准备点钱和衣服,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外头让人笑话。”
泡脚的纪淮安想起等过完年沈北牧就要到北京的事,抬起头提醒了沈以沫一句。
他能想到这些,沈以沫还挺意外的。
“行,到时候我把咱们全家的家当都给装上。”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纪淮安浑身一哆嗦,泡着脚暖呼呼的,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抬头对上沈以沫玩味的眼神,求生欲上来。
“只要别把你和孩子装上,家当什么的,装就装吧。”
他面上淡定从容应对,实则脑子不知道转的有多慌,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沈以沫憋不住笑了,扬眉:“你真的假的,日子不过了?”
她想到一些家里,经常因为小舅子亲戚一类的事搞得夫妻俩翻脸,换作一些人,怕是会觉得她伏地魔。
但是话说回来,钱也是她靠实力挣得,只是现在是夫妻,秉持着共同财产的原则,沈以沫才和纪淮安商量着来。
同意最好,不同意,哼哼!
不过纪淮安这位同志没让她失望。
“钱没了可以再赚,你和孩子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纪淮安一脸真诚,看着沈以沫的眼睛,耳根微红,可见说出这一番话也是努力至极了。
换作之前,打死纪淮安也说不出这种话。
一切归功于沈以沫,沈以沫天天宝贝宝宝地喊地瓜土豆,经常说些让人害羞的爱称,土豆举一反三,常常到纪淮安面前碎碎念,把纪淮安这个硬汉都给感染的能说会道的。
沈以沫憋笑,走了上去,撩起袖子缓缓在纪淮安面前蹲下。
自从他恢复行走后,都是他给沈以沫洗脚的份儿,这一下,纪淮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怎么,怎么突然这么好。”
只是微红的耳根红意开始蔓延,看着沈以沫安静的面庞,纪淮安心情变得非常好,刚才在知青点的那点郁闷一扫而空,被喜悦填满。
沈以沫一本正经:“为了犒劳你护送北牧回家啊!”
他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不然?”
“没,没什么。”
纪淮安想听到一些别的话,可又慌得不行,没听到还失落。
沈以沫看出他的心思:“当然还以为你是我的老公,我心疼你啊!不然谁能让我捏脚,也就只有你了。”
纪淮安猛地抬头,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