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因为大妈的叫嚷声都凑了过来。
听到沈北牧的解释，大妈笑了，指着一旁靠在被子上的纪淮安，“那他呢！”
她的眼睛上下打量：“穿的还是军装，你是当兵的吧！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懂得尊老爱幼啊！”
纪淮安很少买衣服，只有军装，只能穿军装，可他出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火车已经开始启动，一群人挡在过道。
沈以沫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去，地瓜开口了：“为什么要让！这票也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让，当兵的怎么了，当兵的也不欠你的！”
地瓜目光如炬坐在舅舅身边，当仁不让，即使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他知道爸爸的腿无法去上铺，也知道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爸爸腿上的伤，会伤害到爸爸，所以选择以另一种方式与面前的奶奶对质。
土豆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哥哥，哼了一声，指着大妈：“坏人！”
像地瓜这样能言善辩的孩子并不多见，瞬间引起周围人一致的认同，给他竖起大拇指，给孩子害羞的满脸通红。
就连心里发堵的纪淮安听到地瓜的话，心里也都通畅了。
“这位同志，我实在不方便交换，还请你见谅。”
但凡纪淮安能站得起来，他都不会推脱。
可这话落在大妈的耳朵里，尤其是因为地瓜而引发的关注，让她脸色难看至极。
“哼！不方便，你是断手还是断脚？装模作样，还为人民服务的子弟兵，都是放屁！”
“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上半年才扭了腰，行个方便都不能，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大妈扶着腰看起来没有撒谎，费力地朝上铺挪动。
有人在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
“这位兵哥，你就让让吧，那大婶年纪不小，说话是难听了些，可你也要体谅她身体不行。”
“对啊！出门在外给人行方便也是给自己行方便。”
在沈以沫看来，备受诟病的圣母与善良的分别。
善良的人：这个人好艰难我要帮他！
圣母：这个人都这么难了你还不帮他？你心真狠！
“……”
“想让的，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这位大妈就是，没必要到我们面前指指点点！”
沈以沫冷笑出声，拨开人群走进车厢。
“妈妈！”
见到沈以沫，土豆眼前一亮，立马扑进她的怀里。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位女同志，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大家都是好心。”
被沈以沫怼的一些人纷纷出声指责。
爬上上铺的大妈看到这个情形，也觉得没意思：“算了算了，我爬都爬上来了，谢谢大家了，这年头还是好心人多，不像某些人。”
说着，她白了眼纪淮安。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正要散去。
“好，我让，让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