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不知为何，韩泽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很出名的电影台词。
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的神圣肃穆感——
绝对是装的！
“咳咳，”韩泽假装咳嗽两句，打破让人尴尬的氛围，抬眸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做到用一篇文章就能让他们自杀。”
“不，不是我，我写的是忏悔录，只会叫人忏悔，不会叫人自杀。”
“忏悔录？不如你自己说说当时你发布的帖子，是起了些什么标题？”
“我忘记了。”
“《魔都少妇征服日记》、《第七号密室，集团千金小姐的摄影录像》、《找到一个极品长腿猎物，目测d级以上，寻找同好者》……现在，你能回忆起来了吗？”
韩泽身后的几名小跟班都惊呆了，用震惊的眼神看向那名五官端正的少年。
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张脸在对着屏幕敲下那些标题文字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崔牧之却对此十分平静，开口道：“这年头，标题党也犯法？”
“这是对你最不利的证据，是受害者家属指责你钓鱼执法的直接依据！”
“钓鱼执法？怎么个钓鱼法？”
“因为你知道那些自杀者的喜好，最喜欢浏览此类信息……”
韩泽说到后面，声音也逐渐变弱了下来。
因为在他对面，少年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自杀者的家属以此指责崔牧之钓鱼执法，可那些被他们家孩子害死的无辜之人，又有谁能够为他们发声？
少妇、千金、猎物……
这些都是在现实世界正在上演的罪恶，却在暗网之上，沦为半公开的玩物，供某些特殊的群体满足变态的癖好。
无人能够制衡！
但当有人反向利用暗网来实施制裁时，这些见不得光的内容，却又在权贵的嘴中，变成了铁证如山。
这烂透了的世界！
韩泽无声地在内心叹息一声。
“崔牧之，我想，我们两个无神论者，就不用假惺惺在这里讨论《圣经》的内容了，你是个聪明人，如果想重获自由，你知道要怎么做。谈谈你的能力吧，我要听到真实的信息。”
韩泽伸出左手，食指在案桌上轻敲三下，发出清脆的响音。
崔牧之眨了眨眼，收起了脸上圣洁肃穆的神色。
他平静道：“我从小就有个天赋，写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
“怎么个栩栩如生法？”
“比如我写一个老虎吃人的恐怖故事，班上所有看过这篇故事的同学，都会在晚上做噩梦，梦见凶恶的老虎袭击了自己；我为了不交作业，虚构自己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经历，班主任居然会感动到落泪，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升旗台上赞扬我助人为乐的优秀表现。”
韩泽心里一寒，他已经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会有多么尴尬。
但这小子也确实邪门得很，似乎拥有通过文字对别人施加精神暗示的本领。
某种程度上，十分可怕！
如果他不是把这种能力用在暗网钓鱼执法上，而是想要在社会上制造大规模自杀事件的话……
韩泽忽然能够理解，当时为什么在没有确切证据支持下，高层会同意把一个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投入黑岛监狱了。
泛亚联盟一些煊赫权贵施加的压力是一方面，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对这少年的特殊关照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