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摇摇头,“没有。”当时一下雨,众人都很激动,就连秦扶清自己也很诧异风雨来的这么及时。
玄鹤道长一拍脑门,“坏了,我光召雷公电母降雨,没把他们给送回去!怪不得这雨下的没完没了,这里可是镇安府的地界,何曾见过这季节下过这样大的雨?”
梁公子诧异道:“道长是说,这雨下个没完没了,是因你并未做法将神送走?”
玄鹤道长神情严肃:“正是如此。我掐指一算,请神容易送神难,下雨的龙王生性顽劣,我没将他送走,他便在这块地界翻江倒海,这才有倾盆大雨之势啊!”
“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必须再起坛做法,将其送走,雨才能停下。”
梁公子问道:“那道长现在为何不做法?”
玄鹤一脸认真:“公子没听说吗?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把神送走,就必须要他满意,现在我一没法坛二无供奉,何来送神一说呢?”
“原来如此,那道长需要什么样的法坛?”
这个可不好说啊……”玄鹤道长拈着胡子,陷入沉思。
实际上心里的小九九转的都快飞秦扶清脸上了。
玄鹤道长虽然混迹在匪窝窝里,可他并非没有见识的人!
虽然只短短相处这么一会时间,玄鹤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位梁公子的身份之尊贵。
从一进茅草屋他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一直盯着自己,可见徒弟对计褚信任万分,他们又一穷二白,这些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对他们下手。
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何必还给喝茶换衣服呢。
玄鹤换的衣服,是这位梁公子给他的。衣服一上身,玄鹤立马摸出来布料的精绝,以及做工精致。
单是这样一套好衣服,放在普通人家里都要当传家宝流传下去了。
可这位梁公子却说送给他,不用客气。
明显,他家底雄厚,压根不在乎这一两件衣服的价值。
这是其一。
其二,藏在暗处的眼睛,不是为了伤害他们的。那肯定是为了保护有些人,保护谁?
答案显而易见。
又有钱,又请得起高手当保镖。
玄鹤道长一瞬间就锁定目标,把梁公子当成自己接下来要抱的大腿。
他对秦扶清暗送秋波,秦扶清接收到他的脑回路:徒弟,咱们接下来有饭票了!
秦扶清扶额,他坐在计褚对面,叫道:“计道长,这位是?”
“在下姓梁,单字一个雍,秦小兄弟叫我一声梁大哥即可。”梁雍态度随和,虽然有亲和力,可与他说话相处时明显能感觉到他与众不同的傲气。
这种傲气并非是看不起别人,而是天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对一切唾手可得的骄傲。是藏在骨子里的。
秦扶清拱手行礼:“梁大哥,我还没有字,你跟着计道长叫我扶清就行。”
“好的,扶清。”
计褚点点头,笑着道:“我收到了你的礼物,又算到雍州有一劫数,怕你无法应对,便来找你,这位梁公子是路上所遇,正好顺路,便结伴而行。”
梁雍也道:“这一路以来,我早已对计道长的本事心服口服,真是不虚此行。”
“哪里的话。”
二人寒暄一番,玄鹤道长察觉被冷落了,主动出击:“计道友,你也会算命?”
计褚反问他:“莫非玄鹤道长也会?”
“我当然……”玄鹤道长刚想吹嘘,秦扶清碰了碰他的手臂,无奈道:“师父,您擅长的明明是炼丹和呼风唤雨之术。”
玄鹤道长干咳几声,“我确实不太精通算术,以后还要和计道长多多讨教一二。”
梁雍在一旁赞叹道:“玄鹤道长也是有真本事的,您擅长的二术,随手给别人一个,也够人用一辈子了,不必妄自菲薄。”
玄鹤嘿嘿一笑,又开心起来。
他们在茅草屋里待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也没见雨停。
梁雍道:“二位道长,扶清和江兄,咱们一直在这山下待着也不是事,不如坐车去镇安府,再商讨起坛停雨一事可好?”
计褚看向秦扶清,“你说呢?”
秦扶清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又是他说,不应该由计褚道长来做决定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计道长如此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既然要让他来做决定,秦扶清肯定要去镇安府看一看,刚好还有尹红雪的事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