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问:“那用不用找人再替阿姨换间没人的病房?”
司恋轻轻摇头:“别麻烦了,医生说我妈这不严重,就观察一宿,别折腾了。”
窦逍应下,一看时间,跟丈杆子交代了一句,就去走廊张罗安排晚饭去了。
他边走边打电话,尚未接通,就听有人叫着“恋恋、恋恋”,还不停说“对不起”,似乎跟着病床车轮转动的声音越跑越近。
窦逍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大傻帽正猫着腰,要随病床进入2号术后观察室。
嚓,这特么的傻缺刚呼唤的什么玩意儿?
是找了个也叫什么恋的?
刚司恋说的摘除子宫的可怜姑娘,该不会就是这傻缺的女朋友吧?
“逍哥,我听华子哥说,这叫马桁的还欠你一笔钱呢,还了么?”
窦逍正满心厌恶地瞎琢磨,就听宝军悠悠贴在他背后如是问。
这是他们这帮小兄弟跟着老板端饭碗的基本技能,就是记人。
“不知道。”
窦逍真的不清楚。
遥记得两年半以前,这大马猴刚冒出来就一直缠着司恋。
窦逍先是故意激怒这小子让他进看守所改造了五天,随后就采取怀柔政策,借给他50万创业基金,只为速战速决,图一清净。
什么转账、欠条之类的细节都是由宝华经手。
这种人提起来都晦气,还没还钱窦逍自是懒得理。
“那我给华子哥打电话问问?”宝军又问。
窦逍想了想,凉声吩咐道:“顺便查一下他是陪谁来的,什么人,什么病。”
-
晚间连姐结束术后观察、平移回原病房。
窦逍刚看见隔壁床-床头卡上贴那俩字儿,就一阵犯恶心。
这叫刘恋的姑娘被那大黏猴盯上,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容分说,他须得先给他家小老板娘打个预防针。
俩人刚站到走廊不远处,就见马桁正和一个护工一起、推着病床要进连姐的病房。
呼!
司恋像是见了鬼般,整个人僵直立在原地,脸上有惊恐、有厌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那个刘恋!是他女朋友?!为他摘除的子宫?!
去他奶奶个后脚跟!
这大马猴是没进化成功吗?跟谁学的玩儿莞莞类卿这亖出?!
眼瞧着那两米大鬼半个身子就要切入病房,司恋犹如被强电猛地击中,瞬间恢复战斗值。
她浑身一抖,便不管不顾朝病房门口大步快走疾呼:“站住!姓马的,你站住!”
马桁闻声转过头望过来,表情怔愣后满是诧色,紧接着又转为无处遁形。
竟退了两步就……转身跑了??
“欸,别追了,等我查查他再说。”
见司恋气的几乎炸毛,窦逍忙拦住她,轻轻顺着她的背低声安抚:
“看他跑那么急,应该不是故意安排女朋友住这间病房的。估计他也没想到。”
司恋气的咬牙切齿,脸都红了:
“当然不可能是他安排的,患者信息都是保密的,他哪有那么大本事!我是怕他进去被我妈看见影响心情!”
窦逍秒酸:“你也带他见过家长?”
司恋又烦又怕,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态度欠佳地一挥手:“没有,就是早恋被一些长舌妇撞见过,告诉我妈来着。”
重点不是这个。
司恋突然皱眉盯着窦逍又问:“你说他不是故意安排这间病房,那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窦逍无奈的撇起单边唇角,无奈道:“他应该不是看见你就跑,是看见我这个债主才跑。”
“?”司恋用眼神提问。
彼时借给马桁钱时,窦逍其实并非故意瞒着司恋,只是怕她知道数额后会心疼钱。
当下瞒也瞒不住了,也没必要继续瞒,窦逍就如实告知司恋、他两年多以前能成功将这大马猴打发回东北,是因为借了50万给他。
果然,司恋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个既定事实,可也没怪窦逍当时话说一半。
她定了定神,还是气的直捯气儿,倔倔说:“让他还钱!不还就找人打断他的腿!”
她说完便迈腿快走,肩膀端得就快跟耳朵齐平,背也紧绷如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