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胡言乱语!”赵清越对坊间传言他与孔玉瑶的事有所耳闻,但不知道这么严重。他这段时间人手损失严重,焦头烂额,顾不上私事,竟不知全京城都传谣此事。
待他回去,必要铁腕处理此事不可。
唐娇玉一副被伤到极致的悲痛神色,“你还不承认?枉我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枉我那样的爱你,爱你爱得没了尊严,爱你爱得失了自己。我爱你,爱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从不知道,我能如此地深爱一个人。我更不知道,我会被你背叛得如此之深。我,痛彻心扉。”
唐娇玉捂着心口,无力地靠在一个婆子身上,“我的心好痛!我好难过啊!好像有刀子在剜我的心!一个是我好姐妹,一个是我的未婚夫,枉我对你们那样好,那样信任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背叛我?你们怎么忍心如此伤害我?”
一番话,听得探头探脑的邻居们摇头叹息,同情极了这可怜的小姑娘。被姐妹与未婚妻双双背叛,双重的打击,惨!真惨一小姑娘!
这会儿,宅子里的人也走了出来。是一位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文士,他捋着胡子,皱眉看着唐娇玉。
赵清越愤怒地回身,把中年文士拉过来,指着他说:“唐娇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男人!里面住的是男人!与孔玉瑶无关!”
好不容易就说动顾先生了,不想唐娇玉杀来此处,坏他大事!赵清越对唐娇玉恨得咬牙切齿。
唐娇玉震惊地捂着嘴,退后两步,伸指,指着赵清越与中年文士:“你喜欢女人还不够,你竟然还喜欢男人!”
唐娇玉大声怒吼:“赵清越,你竟然养男人!”
几条街都听到她的声音。
赵清越这辈子就没有如此生气过,“我何时喜欢男人?”
“你还凶我!以前为了孔玉瑶凶我!现在为了一个野男人凶我!赵清越!你还不承认,你看,你都牵他的手了!你都没有牵过我的手,你竟然牵这个野男人的手!你不要脸!你们都不要脸!”
那中年文士闻言,马上甩开赵清越的手,一脸吃了苍蝇又啃了一口屎的难看。
“闭嘴!”赵清越怎么感觉跟唐大小姐说话,越说越说不清楚了?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被刺激得疯掉了?
女人都是这么难缠,都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他发现,他面对唐娇玉时,再也不能冷静了。
她总有办法把他气疯。
中年文人内心比赵清越更抓狂,当即下逐客令,“三殿下,请回吧!寒舍简陋,迎不起您这尊大佛!请——”
中年文士敷衍地揖了一下,命令下人关门。
暗想:家事不平,焉能平天下?三皇子,此人断不可扶也!
赵清越被人赶了出来,面子里子全丢光了,恨得都要生吞了唐娇玉。
偏生又要顾忌唐锡应,不敢对唐娇玉如何。
赵清越心里既愤怒,又觉得自己窝囊透了,瞪了唐娇玉一眼,怒而拂袖而去。
唐娇玉急了,喊:“清越哥哥,你等等我!你怎么不等我了,你要送我回家呀!你是不是生气了?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爬上马车,让车夫追赵清越的车。
赵清越估计是真气狠了,那马车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车夫只追了几十米,就寻不着人了,问唐娇玉该怎么办。
唐娇玉掀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看,此处是路口,旁边是一座茶馆。
茶馆离那处宅子不远,茶馆门口还凑了几个探头看热闹未走的人。
忽然听到上面一声轻笑,唐娇玉抬起头,是茶馆的二楼临窗处,一名极俊美的男子手肘搭在窗沿上,正看着她。
唐娇玉讶然:这人长得竟比赵清越还好看,是谁家的?
男子气度不凡,举止间无不透着矜贵,不似平常百姓家的人,可京城中她未听说过哪家公子比赵清越俊的。
但见他唇边似笑非笑的,唐娇玉瞪着他,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捉奸吗?”
男子看着下面的少女,明眸皓齿,珠钗上的明珠在夕阳光照下璀璨生辉。但璀璨的珠光,也夺不去少女明艳的光采。
看不见少女身上有半点深闺怨妇的怨恨之色,也看不到半点阴郁悲伤,反而像那正午的太阳一样炽热。
她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能烧灼所有注视她的人的心。
男子唇边又泛起一道笑意,“没见过。”
“那你现在见过了吧?”
“嗯,见过了,开眼界了。”男子颔首,一本正经回答。
唐娇玉挑眉,“你是不是要谢谢我,让你长了见识?”
男子端起桌边的茶杯,朝着少女示了示意,“谢谢。”
“不客气。”唐娇玉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把帘子放下,让车夫驶车回府。
车夫吁了声,驾马转头往大道驶去。
这边的路不宽,仅够一辆马车再过一个人,车夫驶得小心翼翼,生怕撞到人了。
唐娇玉刚才的那一吼,惊动了附近许多人,巷头巷尾看热闹的人还未离开。
车夫躲避一抱着孩子的婆子时,马车打了一个偏,轮子不小心撞到道边的一块石头,发出咔嚓一声响。
眼看就要上了大道,车轮又咔嚓的一声开了一条裂缝。
“姑娘,轮子裂了缝,不能继续驶了。”车夫跳下马车,检查了情况后禀告唐娇玉,“姑娘不如先找个茶楼坐一坐,小的骑马回去再驶辆车子过来?”
唐娇玉看了眼天色,离太阳下山不远了,一来一回,天都黑了。“你等等。”
她想到爹爹是这个时候下衙的,正好让他的车子绕到这里,一道接她回家。
唐娇玉打开app,正要直接给老爹发布支线任务的,想了下,打开亲情模式,点开老爹的小号,点击相机功能。瞧瞧老爹现在在干嘛,适不适合接任务。
屏幕跳转,出现了老爹所在的位置与环境。
只是这环境,瞧着不像官衙。
“除了刚唱过的几台戏,就没有再新一些的戏吗?”唐锡应揉着眉心,问道。
一旁伺候的班主陪着笑,说:“刚上的那部戏已是最新的,也是近日京城最风靡的一部戏。您若是不满意,满京城再找不到比我们戏楼更好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