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红酒，味道不错，挺醇厚的，一看产地，旧世界的酒，怪不得呢。
于茵是真饿了，开局就干大肘子，软烂的肘子皮入口即化，美味充斥着味蕾，她发出一阵满意的哼哼声。
电饭锅用来炖肘子了，张东来也就没做主食，在菜市场买了点葱油饼，切成了小块，正好可以沾着肘子汤汁吃。
于茵吃的不亦乐乎，连酒都顾不上喝了，一边吃还一边抱怨：“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给我忙的啊，中午找了一家苍蝇馆子对付了一口，那叫一个难吃。”
“怪不得你今天饿成这样，多吃点。”张东来将装着葱油饼的盘子朝于茵那里推了推，顺嘴问道：“还查清道夫呢？”
“可不呗！真特么见鬼了，愣是一点线索找不出来，你不知道调查组的那个气压低的呀，国安下来的人，一个个脸色就跟出殡似的。”
“你在组里受气了？”
“也算不上受气吧，我资历最浅，要不是我师傅的面子，我都没资格加入调查组，所以被说也是应该的。”
“你这个心态倒是挺好的。”
“为了抓住清道夫，受点气算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清道夫都快成你的执念了，你就那么想抓他啊？”
“嗯，很想。”于茵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和谐了，你知道吗，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模仿作案。”
说到这个，张东来就牙疼，确实是他起的头，可那些模仿者的罪名算在他的头上，他也觉得冤。
“不能这么下去了，清道夫必须尽快抓捕归案。”
“你也淡定一点吧，我看你都有点魔障了。”
“是啊。”于茵一声长叹：“别说我了，调查组里，各个都魔障了，特别是技术科的同事，一个个眼珠子都熬红了。”
“技术科？”
“就是查监控的。”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这个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你知道了不外传就行。”
“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可是树洞啊，总不能对着树洞，我还什么都不能说吧。”于茵打趣了一句，但她心里也明白，案件内情里的那些关键线索和调查进度，不能说。
“那你也注意点。”张东来提醒道：“我可不想因为知道太多了，事后再被你们给怀疑上。”
“不会，我对你有信心。”于茵还是很相信张东来的，比如伪装成女人的事情，张东来知道了，也没外传出去，否则清道夫早就得到消息了。
“你就不担心我的倾向性？”
“你说的我明白，做为普通人，你肯定倾向于清道夫，不止你这么想，很多网友都这么想。”
“网上的戾气太重了，当不得真。”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是那些人真的该死，有时候想想，我内心也挺纠结的，不说这个了，喝酒。”
“好。”
通过于茵的讲述，不止是她，很多警察对于清道夫的感观也很复杂，毫无疑问，清道夫做的事情是犯罪，可他们内心里的阴暗面也在各种暗爽。
特别是王春华的事情，当初经办这件案子的警察都快气疯了，可法律摆在那里呢，就是拿人家没辙，如今王春华被杀了，算不算恶有恶报？
做错事的恶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才是天经地义的。
大多数的警察都是这么想的，内心暗爽的同时，表面上也得维持社会秩序，不管怎么说，清道夫都不算无辜。
“照这么下去，清道夫的结局好不了。”于茵振振有词：“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看着吧，他迟早会被抓住。”
“假设，我说假设哈，假设他一直没被抓住呢？”
“那他迟早也会沉沦于杀戮的欲望当中，真以为杀了那么多人就没事了，杀人是需要承受心理压力的。”
“你这个说法不对。”张东来摇摇头，否定道：“你说的是一般情况，在一般人眼里，杀人是错误的，是犯罪行为，所以才会产生心理压力，可清道夫是一般人吗？”
于茵夹菜的动作不由得一顿，沉思片刻后，认同道：“你说的对，真不愧是写书的，脑子就是灵活。”
“我也是旁观者清，我在想，如果清道夫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义的，他不但不会有心理压力，反而会很自豪骄傲。”
“有点道理，你接着说。”
“按照这种情况来推论，清道夫的思路和一般人不同，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造就了清道夫的这种变化？”